对于高元鸿那笑着的脸,以及那些听起来都有些扎人的话,冷小白很不愿意去接,所以,这很尴尬。
冷小白并不尴尬,他只是很自然的从桌子上拿了酒壶,倒上了一杯酒。
“这还是我在八王爷的府上找出来的,都是陛下御赐的八方贺,据说是只有在八年前才有人喝得到,现在想要喝这种酒,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冷小白看着杯中的酒,想着后院酒窖里的那些酒坛子,想来就算是天底下谁都喝不到,他都不可能喝不到,至少在京都的这段时间喝不到。
能喝酒的人并不是喜欢喝酒,冷小白不喜欢喝酒,喝酒容易误事,尤其是对于手中那把剑的操控更是容易出问题,所以,他很是不愿意喝酒。
“能有这机会尝到八方贺,已然是我高某的荣幸了,真没想到除了这桌子之外,就是这口中的酒水之物,也是要沾了冷大人的面子。”
“此话怎讲?”
“按照律法上,被通缉的王爷的府邸应该是被查抄的,所有的金银财宝,名玩古画都要收回朝廷,这一次并没有对王府下手,却是转手送给了冷大人,这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冷小白抬手,与高元鸿一同喝下杯中之酒。
“也许是陛下另有深意,这就不是我能猜度的了,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你可以趁着陛下酒醉,问他一问,也不是不可以。”
“大人醉了,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陛下怎么可能会酒醉,陛下的精明原本就在你我之上,从陛下的嘴里套话,别说是做,就是有了这个想法,那就是大不敬了。”
“是我酒后失言,我自罚三杯。”
冷小白自罚了三杯,高元鸿也没有在那里干看着。
“喝酒岂能是独酌,我高某拼了这条命也要与大人喝的尽兴,只是担心你府上的酒水不够了,岂不是大煞风景?”
“大人这不用担心,可能是八王爷知道我也是一个爱酒之人,留下了不少美酒,足够你我二人畅饮此时。”
喝了酒的人最是容易说一些不好说的话。
高元鸿的酒喝的多了些,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抬了屁股毫不犹豫的走了。
冷小白也没少喝,只是让连陌清去送了一下,自己已经是在院子里打起来醉拳,每次喝醉都喜欢打,这是他上次喝醉之后想到的,能解酒。
“大人,高大人已经走了,门口有辆车把他接走的。”
有车接?冷小白点了点头,连陌清回到房间里,看着桌子已经收拾干净,看着燕霞二人出来。
“两位姐姐怎么自己动手了,这些事情交给奴婢来做就好了。”
红云只是笑了笑,燕霞说到:“家里人少,以后就你们做了,我和红妹也是比较懒的人。”
打着醉拳的冷小白,突然停了下来,说到。
“给我拿把椅子过来。”
金芙蓉拿着椅子走了出来,那是八王爷最喜欢的摇椅,躺在上面便会慢慢摇动,不知不觉便能助人睡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东西。
“钟一可的琴,房殊词的戏,朱衣的舞。”
听着冷小白的话,三个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钟一可抱着她的那把琴,房殊词清了清嗓子,朱衣依旧是穿着那身红色的衣服,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了。
“问语书心”
问语书心说的是一个故事,一个傻子被人骗进了王府中,他并不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只是听了别人的话,住了进去,之后迎接他的便是来自三山五岳的明枪暗箭,以及随处可见,随时能听的冷嘲热讽,即便是自己家里的人看到他,也会嗤之以鼻。
傻子装疯卖傻十余年,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故意说起这件事,只是在见到他的时候,不经意的提那么一句。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便不再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甚至是没有人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在知道王府中曾经有一个傻子。
傻子偷偷的离开了王府,换了一个名字,来到一个希望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地方,在哪个地方苟活。
“大人,为什么这个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后来那个傻子,不,是那个装傻的人怎么样了?”
冷小白没有说话,天空再一次掉下雨滴,一滴雨水落在冷小白的眼睛里,又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就像是他在流泪一般。
“傻子从始至终都不是傻子,他看懂了很多事情,虽然没有家室,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的,即便是那个时远时近的父亲,依旧不是他能依靠的,他只能是自食其力。”
在前一天晚上,冷小白听了钟一可的琴声,听了房殊词的戏文,看了朱衣的曼妙舞姿,他感触良多,把这个有关于京都某个人的事迹变成了一段戏文,说给她们听。
对于戏文的敏感,房殊词一直都是最为著名,曾经的梨园里,或许依旧传着她才女的名字。
“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主人家供养着他们,只是让他们干点活力,他们不知道感恩戴德,却是说着主人家的坏话。”
“谁说不是,外面的人说了,他们听到了应该阻止,却不是一同说自己家人的坏话,要是我肯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文琦公主和沫羽公主刚好走出来,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
“怎么教训?是拉回来毒打一顿,还是把他们的双腿双脚砍断?亦或者是把他们全部打死了?”冷小白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走回房间里。
外面的雨实在是越来越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