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平是最为过激的那个人,也是条件最简单的,只要他在乎的名声没有出问题,即便是整个清静观都被人推平,他也不会有一点多余的举动。
青山居士刘世平,在此之前即便是有过让他颜面有失的人,也已经得到他应该有的教训,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让他不能找回自己颜面的事,他不敢确定在场的人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若是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就彻底名声扫地。
在得到老道士的一句话之后,他选择退一步,与夏花将军交手让他受了轻伤,虽是没有危险,若是一直这么拖下去,只能让其他人得了便宜。
“我会一直留在青山,老道长要说到做到,出家人打了诳语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刘世平往后退了一步,再退出那一步之前,他把自己的场子是要找回来的,即便是有些哗众取宠,也不得不做。
一个爱面子的人果断的把自己的面子放下,不仅是夏花将军大吃一惊,就是月无华也觉得他这是缓兵之计,这种计谋用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他也曾用过数次,而且每次几乎都是非常好用。
夏花将军没有犹豫,他做事情仿佛不用担心后果一样,又像是认准了一个目标,认准之后就不打算放手的那种。
“冷小白留在这里对我没有影响,我只要确定他还能活着就可以,我想他留在清静观里,没有比这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夏花将军也退了一步,他看向月无华,这个从始至终都像是现在老道士一面的人,除了手上的那根三尺长的木棒之外,没有一点是值得警惕的。
虽然刘世平之前的各种轻视,改变不了的是夏花将军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手上也是杀死过敌人的,在月无华的身上,他感受到一股戾气,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孔更像是一个伪装,非常好的伪装。
在两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之后,按理说,老道士应该开始送客了,然后就是拉着冷小白一顿嘱托,而月无华只是他手下的一个人,没有必要多说半句话,即便是一句客套的话。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月无华没有离开,在两个人都选择向后退了一步之后,他选择往前走一步,看着老道士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反而出现不应该存在的仇恨。
月无华的姓氏自然是月,他来自雍州月家,而雍州的月家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见了,他消失的无声无息。
有些自视甚高的高手在杀人之后,选择把那个年轻的后辈留下,有仇恨的终生相伴,他们会变得更加强大。
老道士不是那些高手中的一个,到他是一个出家人,杀人不是他的本意,蒙蔽了双眼的人或许真的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是多么愚蠢,在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是后悔莫及。
拳头下最后的一个生命,脸上留下他亲人的鲜血,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看到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又变成一个慈祥的人时,连最基本的吓哭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按理说,老道士把那个孩子抚养长大,尽管是他动手杀人的,也应该在一定程度上原谅他,或者是把这件事情一直隐瞒下去。
一定程度的原谅不能掩盖犯罪的事实,把事情真相告诉他,是他有知道的权利。
从雍州到扬州一路上,老道士都是带着一个孩子,那时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犯病,用白无仁的话来说,他这就是失心疯,除了杀了自己能看见的所有活着的之外,什么也不会做,即便是自己身上的伤口也不会有疼痛感。
“当初你就不应该把我留下来,这是你犯的第一个错,再就是你既然把我留下来,就不应该把当初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我,这是你第二件错事,既然已经犯了错,就不应该在把自己所在的地方暴露给我,即便是其他人都在猜疑,我却能非常肯定你不会武功。”
月无华迈出一步之后,正好能与老道士正面说话,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质问,每一句话都能勾起一些陈年往事,有些是老道士和他都不愿想起来的。
“一错再错是为大错,犯了错就要有接受惩罚的觉悟,逃避从来就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我不会武功是不想再出现那样的事,你若是想杀我,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老道士双眼清明,犹如清水一般明亮,即便是那清澈的目光,也不能洗涤月无华心中的恨,他的恨并不纯粹,一个人杀了他的所有亲人,然后又把他养大,并把他培养成一个高手。
月无华已经想过很多次这一天的场面,甚至也演示过,他要做的是一刀下去,自己的前尘往事将会与现在一刀两断,一刀下去就可以让他从中解脱出来,只是这一刀想要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于是他在选择兵器时选择了一根三尺木棍,一是为了警戒自己,另一点是为了在出手的时候手下留情。
“你我之间没有恩情,只有仇恨,我保护你只是想让你死在我的手中,现在就是你最后的机会,还有什么遗言我可以替你做到,也算是为了报答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没有那个孩子是从小要饭长大的,尤其是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更是没有这样的能力,月无华也不是吸收天地精华长大的,五谷杂粮告诉他人情冷暖不可违。
月无华没有再往前走,甚至都没有抬起来那条腿,在老道士的面前没有人拦着他,他要是想要怎么样,毫无悬念的能够做得到,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