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冲知道,柳墨颜并不在意这栋房子值多少钱,她在意的只是一份精神寄托。
或许,对于母亲的思念是她保留在内心中唯一的一份善良和美好,她很在意这份感觉,不希望被人破坏。
假设,她的那个老爸若能拿出做父亲的一点点样子,找到女儿谈一谈,柳墨颜很可能也就把房子送给他们了,甚至有可能一分钱都不要,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里面那些值得纪念的东西都搬走。
可现在,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霸占房子,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
这么做委实是太过分了,让罗冲不能忍受的,主要也是为了这一点。
此刻,听到柳墨颜提及了房契,蒋慧琳则是冷笑着回道:“房契有什么用,你一个女孩子,早晚都要嫁出去,房子必然是要收回的,那份房契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我还没嫁,房契的效力就在!”
柳墨颜毫不相让,冷声斥道:“这是咱们柳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规矩,若没有这个规矩,岂不是兄弟之间,叔侄之间,谁都可以强行霸占别人的财产,柳家庄岂不是乱了套吗?”
“我不管!”
蒋慧琳挥着手尖声吼叫,声音极其刺耳:“有本事,你就去找老祖宗们评理,反正这房子已经开工了,那就不能停。”
然后一回头,对那几个装修工人喊道:“你们继续干活,没我的同意,不许停下!给你们钱就是干活的,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让你们停工,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几个装修工人站在人行道上不敢靠前,这种事,他们可不敢掺和。
蒋慧琳知道,他们害怕罗冲这几个‘打手’,便跨前两步,指着罗冲的鼻子问道:“你是哪儿来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柳家庄,让你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地方,知道吗?”
“让开!”
她伸手推向罗冲的胸膛,嫌他所站的位置挡了道。
罗冲什么都没说,轻轻一推,一股大力就把她拨到了二饼那边:“二姐,让她闭嘴。”
罗冲淡淡下令。
打女人这种事,还是由女人下手比较好。
啪!
二饼也是毫不犹豫,一记响亮的耳光抽了上去。
蒋慧琳被罗冲推得脚下踉跄,还没有站稳,就被这一记耳光抽得愣在当场。
“妈!”
她儿子大喊着冲过来,却被罗冲一把掐住肩膀,轻轻一抡,扑哧,掉落在院子里泥浆里。
不是普通泥浆,是水泥浆,应该是别墅卫生间里贴瓷砖用的。
啪!
二饼紧接着又是一记耳光,下手挺重,把蒋慧琳打得嘴角淌了血。
“啊……”
第二记耳光把她从震惊中打醒过来,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再看到宝贝儿子从泥浆里爬起来,泥猴一般的样子,捂着脸退后几步,开始扯嗓子大喊:“杀人啦,杀人啦,外面的流氓来咱们柳家庄杀人啦……救命啊,救……”
还没喊完,又被二饼冲过去,一记直拳捣在了鼻子上,顿时闭了嘴。
二饼下手很有分寸,力量很轻,打了她一个酸鼻儿,只会让她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开始流淌,却不会流鼻血。
这里毕竟都是柳家庄,把人打得见了血,也就不太占理了。
其实,她这也是过于小心了,按照罗冲的意思,就算把人打得头破血流,那又怎样,咱来了,压根没打算跟他们讲什么道理。
不愧是柳家老巢,蒋慧琳只喊了那么一两句,呼啦啦,就有不少人从家里跑了出来,有的人甚至拿着棍棒和砍刀。
蒋慧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转身就跑,跑出十多米,这才敢放声哭嚎:“杀人了,杀人了,兄弟姐妹们,有人杀进咱们家门啦……”
一只鞋都跑掉了,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贵妇人,与乡村里的普通农妇没什么区别。
看到越来越多的柳家人汇集而来,柳墨颜心中低叹:刚一开始,就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担接下来,只能依随着他的意思往下走,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罗冲却是面带笑容,神态轻松地在她耳边问道:“是不是闹得再厉害,都不会有人报警?”
“不会的。”
柳墨颜轻声回道:“柳家人处理事情,从来不会依靠警察。”
世世代代都是捞偏门的,柳氏家族比一般性质的黑社会还要黑,不论何种事情,都不愿让警方掺和进来。
等到二十几号柳家人汇聚过来,蒋慧琳这才装起胆子跑回来,嚎啕大哭地指着罗冲等人:“兄弟姐妹们替我做主啊,柳墨颜带来了几个外人,对我们娘俩大打出手……我这脸都肿了,有没有流血?有没有流血?”
看到某个亲戚摇头,她又指着自己那一身泥浆的儿子,大声喊道:“你们看,墨展都被打得不成人形了……墨展啊,你没事吧,墨展啊,你还能站得住吗?”
听到老妈的暗示,身上一点伤势都没有的柳墨展立即会意,噗通一下摔倒在地,躺在草坪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了。
其实,刚才的这场纠纷,柳家的很多人在各自的家里早就目睹了整个过程,都知道他们娘俩没什么大碍,但确实被打了,确实是柳墨颜带来的那几人先动的手。
有道是公道自在人心,即便柳家人没几个好东西,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蒋慧琳两口子强行霸占闺女的房产,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问题是,柳墨颜常年待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