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幽凝刚刚说至此处,南宫燕已经恍然大悟:原来这死丫头果然早就怀疑含黛了!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将含黛灭了口,如今死无对证,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给姐姐下毒的人是我!
端木文庭显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早将目光锁定了南宫燕:“终于发现下毒的人正是南宫燕?”
端木幽凝淡淡地挑了挑唇角:“确切地说,真正动手下毒的人是大娘的心腹丫鬟含黛,是她每日在娘食用的红枣粥内下了慢性剧毒丝丝绝,娘才会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原先那副病魔缠身的样子!”
“什么?!原来是那个死丫头!”南宫燕立刻开口,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先是下毒害姐姐,后来又害得幽兰从此不能再有孕,这个丫头简直该死之极!怪不得她会畏罪自杀……”
“大夫人说出这样的话,不怕遭天谴吗?!”
南宫燕还未说完,陡然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满含怨毒。随着语声,一个一身素色衣裙的女子缓步进了房中,充满怨恨的目光紧盯着南宫燕,仿佛恨不得在她身上咬出几个透明窟窿!
一眼看到这个女子,南宫燕先是一愣,继而刷的躲到端木幽雅背后,脸色惨白地大叫起来:“啊!鬼!鬼!你……你不是死了吗?!鬼啊!救命……”
来人正是已经“畏罪自杀”的含黛,看到南宫燕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不由桀桀地怪笑了两声:“是啊!你当然希望我死了,因为只要我一死,你做过的那些坏事便死无对证,你便可以高枕无忧了,是不是?”
“你……”南宫燕自端木幽雅身后伸出半个头来,拼命想要装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我……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总之……你……你不能胡说八道,否则……”
“大夫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威胁我?”含黛冷笑着,满脸不屑,“告诉你,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也该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付出代价了!来,先看看清楚,我有影子的,是人不是鬼!”
影子?
经她一提醒,南宫燕果然不自觉地低头一看,恐惧之心倒是立刻去了大半,接着却又忍不住惊叫起来:“原来你没死?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让……我是说你畏罪……那个自杀之后,我明明让人把你埋在了……”
“畏罪自杀?亏你说得出来!”含黛冷笑不止,再也不打算隐瞒,一股脑地控诉着,“大夫人,明明是你要我每日在夫人的红枣粥内下毒,好让她慢慢中毒而死,你才能成为真正的正室……”
“你胡说!我没有……”
含黛对她的尖叫声充耳不闻,继续说了下去:“后来夫人怀有身孕,你怕地位不保,又让我在冰镇酸梅汤里下了堕胎药,企图害死夫人腹中的孩子。但不知为何,下了堕胎药的那碗酸梅汤居然被二小姐喝了下去,令她从此不能有孕,真是报应!”
“你闭嘴!闭嘴!”南宫燕再也听不下去,冲过来对着含黛的脸就是一个巴掌,“你敢胡说八道,我打死你……啊!!”
端木幽凝既然就在一旁,岂会让她碰到含黛,是以不等南宫燕靠近,她已经衣袖一挥,一股无形的内力瞬间涌了过去。丝毫不懂武功的南宫燕只觉得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立刻被弹了回来,砰的一声撞在身后的桌子上,痛得叫都叫不出来!
直到此时,端木文庭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气得哆哆嗦嗦:“含黛你……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南宫燕给夫人下毒,又……又下堕胎药,还要杀你……杀你灭口?”
“老爷,千真万确!”含黛点头,悲愤满腔地控诉着,“大夫人给了我一个特制的戒指,说里面已经放满了剧毒,只要每天往夫人的红枣粥内滴一滴,夫人就会慢慢变得浑身无力,然后开始头痛,最后萎靡而死!眼看着她的计划就要成功,谁知七小姐自崖底回来之后,不仅解了夫人的剧毒,不久之后夫人更是有了身孕,七小姐又说一定是个男孩儿,大夫人一听便害怕这个孩子出生之后承袭宁国公的爵位,便暗中命奴婢在酸梅汤中下了堕胎药……”
端木文庭身体一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一直以来,南宫燕在人前表现得那么完美无缺,对端木幽凝的宠爱更是超过了对她自己的任何一个子女。对“患病”的南宫羽,她更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为了缓解她的痛苦,她更是想尽了办法……
可是如今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她为了掩盖本来面目做的戏而已!南宫燕,你可真对得起我!
缓过一口气,端木文庭瞪着南宫燕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既然堕胎药是给夫人准备的,那最后为什么是幽兰吃了下去?是不是你……”
“我倒希望是我,如此也可稍稍减轻我的罪孽。”含黛苦笑一声,对曾经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后悔不迭,“只可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下了药的酸梅汤便到了二小姐的手里。不过后来大夫人和大小姐她们曾经猜测过,认为可能是七小姐趁我险些跌倒的时候将碗换了过来……”
端木文庭一愣:“小七?”
事到如今,端木幽凝也并未打算再隐瞒,大大方方地点头说道:“不错,是我把碗换了过来。”
旁人闻听此言顶多只是吃了一惊,深受其害的端木幽兰却已经疯了一样嘶吼起来:“什么?!是你?!原来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死丫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