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宫廷画师已经画好了花锦瑟的画像,姚之义便将其放入了移形换影之中,很快制作完成。花锦瑟看了之后很是开心,连连夸赞,慕容辽便龙心大悦,干脆将他留在了宫中,专门负责研制类似的小玩意儿取悦皇后。这可比做木匠轻松多了,姚之义自然求之不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至于这个机会有多偶然,姚之义并不曾细说,只是一笔带过。他说他无意中听到慕容辽与花锦瑟交谈,但因为离得较远,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部分。当时慕容辽曾说什么地下宫殿、移形换影,还有鱼人族什么的,花锦瑟则说什么放心,文字、没有人懂之类的。慕容辽便接着说,除了二人没有人知道等等,姚之义便突然猜到,那地下宫殿肯定与移形换影有关!否则慕容辽为何突然让他来做那么个东西?堂堂一国皇帝和皇后,难道真的无聊到这种地步?”
“不过即便猜到又如何,他不过区区一个木匠,自问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打地下宫殿的主意,此事很快便被他抛在了脑后。好景不长,不久之后皇宫便被攻破,里里外外一片大乱,姚之义居然趁乱带着移形换影逃出了皇宫。各种内情他也不曾细说,不过想来必定足够惊险。”
“当时情势实在乱得可以,自然没有人注意一个小小的木匠,姚之义便将那移形换影暗中藏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此事则只字不提。三年之后,三国江山初定,情势渐渐稳定,他才敢偷偷取出研究了一番。”
听到此处,东陵洛曦不由一声冷笑:“姚之义也真是天真得可以,即便他能找到那地下宫殿,凭他区区一介平民也敢染指?”
“皇上说的是。”宇文珩点头,“姚之义当时只怕也从未想过独吞所有的宝藏,大概只想着如果能够拿到三两件宝贝,这辈子便可衣食无忧了。只可惜他打开那移形换影之后才发现,花锦瑟的画像后面虽然的确有另一块白布,他却完全看不懂!”
东陵洛曦眼中再度浮现出一丝热切:“那块白布上画的莫非是藏宝图?”
“没有图。”宇文珩居然摇了摇头,“白布上只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字不像字,画不像画,看起来似乎完全与宝藏没有任何关系。姚之义见状自然失望得很,想想也是,地下宫殿如此重要的事情,慕容辽怎么会放在一个小玩意当中?”
“不过虽然如此,姚之义却并未完全死心,依然期盼着那些奇怪的图案指明了地下宫殿的地点。于是他再次将移形换影藏了起来,想偷偷等待时机,找鱼人族的人来看看,或许那是鱼人族使用的一种文字也说不定。”
“然而一打听之下他才知道,因为世人都认为是花锦瑟妖媚惑主,才会害得大同帝国四分五裂,便都将怨气撒到了鱼人族的头上,扬言要将其灭族。族人自然吓得不轻,只得化整为零,各自乔装改扮寻求生路。莫说他根本找不到,即便找到了,他们也不会承认真正的身份!”
“这一次,姚之义算是彻底绝望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死守着移形换影的秘密,但又不甘心徒劳一场,便将事情的经过记录下来,放在了移形换影包布的夹层中,并嘱咐自己的儿孙此物要代代相传,企盼着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有人揭开那些图案的秘密,得到意外的惊喜。谁知这一等,就是七八百年。”
“一开始姚之义的儿孙想必十分听话,一直好好保存。但几百年过去,那移形换影已不知几易其手,鸣凤国使用的文字更是渐渐发生变化,与大同帝国的文字距离越来越远,能够看懂的人越来越少,传的年代越久远,知道此物用途的人也越少,再加上此物本身一看便知没什么价值,自然也就不受重视,否则那家人搬家时怎会随意丢弃?”
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东陵洛曦不由吁出一口气:“宇文堂既然可以解开大同帝国的古文字,想必也能解开鱼人族的文字?”
宇文珩又苦笑了一声:“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臣方才说过,鱼人族为了躲避世人的追杀,各自隐姓埋名,乔装改扮,根本不敢泄漏真实身份,何况近千年的时间过去,想要找到他们更是难上加难。他们的文字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懂,最麻烦的是鸣凤国、也就是大同帝国的皇宫之中,没有任何关于鱼人族文字的记载,根本无法破译!”
东陵洛曦皱眉,暂时没有开口,已沉默多时的东陵晨阳问道:“鱼人族遭遇追杀是大同帝国刚刚被灭时候的事,到宇文堂之时已过去七八百年,一切都时过境迁,无需再隐瞒身份、东躲西藏了吧?”
“的确如此。”宇文珩点头,“所以破译出白布上的文字之后,宇文堂便立刻将此事秘密禀报给了当时的皇上、先祖宇文卓。先祖闻言自是惊喜万分,便派大内密探暗中查访鱼人族的后裔。数百年来,其后裔早已分散在灵渊大陆各地,且数量本就十分稀少,找寻的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大内密探的明察暗访,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鱼人族的后裔,并将其带了回来。然而给他看过之后,他却说那块白布上的文字他根本看不懂!”
“看不懂?”东陵洛曦愣了一下,“鱼人族后裔看不懂鱼人族的文字?找错人了吧?”
宇文珩叹口气摇了摇头:“那倒没有。皇上别忘了,几百年过去,鱼人族早已不敢使用当初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