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幽凝眉头微皱:“这药方可不能乱开,本宫并没有看到贤妃的具体情况,怎能妄下结论?这样吧,你先回去,待本宫禀明皇上之后再说。”
无论如何将此事告诉了端木幽凝,太医总算稍稍松了口气,立刻躬身答应:“是,臣告退。”
“娘娘,您真的要管这件事吗?”湘南满脸不赞同,“别忘了当初您要为贤妃保胎,皇上可是拒绝了,现在您若是半途插手,不管贤妃的孩子又出现什么问题,您可都难辞其咎了!”
“到了这种时候,还计较这些做什么?”端木幽凝眉头微皱,显得极不放心,“无论如何保住龙胎最为重要。”
可是湘南依然觉得不妥:“您可不是在贤妃好好的时候接手的,您也听到太医说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你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
端木幽凝闻言不由也有些迟疑起来,倒不是她怕惹祸上身,而是如果甄茹雪的孩子真的保不住,她就算插手只怕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仅仅是片刻之后她便摇了摇头:“孩子还现在还没事不是吗?既然如此,咱们就必须尽全力保住他。走,去见皇上。”
湘南无奈,只得陪着她来到了御书房。看到房门紧闭,她请内侍前去通报。内侍显得有些为难:“皇后娘娘请恕罪,皇上已经再三声明不见任何人,方才贤妃娘娘前来,他也不曾见,皇后娘娘您是不是稍后再来?”
端木幽凝闻言,倒是大约猜到了甄茹雪的情绪为何突然变得不稳了。肯定是方才在太后寝宫受了委屈,原本是想找东陵孤云倾诉一番,谁知却又吃了闭门羹,她自然受不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点头说道:“如此,那本宫稍后再来,有劳了。”
扶着端木幽凝转身往回走,湘南反而显得十分高兴:太好了,皇上不见正好,也省得皇后娘娘把这件事揽上身,到时候又费力不讨好。
话虽如此,端木幽凝却总是有些不放心,又派人打听了几次,听说甄茹雪的情形没有继续恶化,她才松了口气。
直到数日之后,东凌孤云才重新出现在南凤宫,看到他,甄茹雪的语气居然有些尖刻:“云哥哥,你终于肯来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见不到你的孩子了?果然任何东西都是如此,多了就不值钱了!当初只有我一人怀有身孕时,你可不是这样的,我皱皱眉你都紧张得不得了!”
皇上面前,环佩不敢随便开口,却早已暗中叫苦:我的小姑奶奶,你这不是找事儿吗?皇上好不容易来了,可别再被你两句话气跑了呀!
果然,东凌孤云刚刚进门时脸色还算平静,一听此言眸中便掠过一道寒意,淡淡地点了点头:“歇着吧。”
扔下三个字,他转身就走。身为湛王时他便受不得丝毫轻慢,何况如今已是帝王?甄茹雪不知死活,居然敢对着他冷嘲热讽,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甄茹雪一见自然傻眼,忍不住一声尖叫:“云哥哥!你不能走!你站住!”
环佩白眼一翻,真想就此昏过去算了!那是皇上啊,不是阿猫阿狗,你怎么可以命令他?
不出意外,甄茹雪的尖叫只是让东陵孤云走得更快,眨眼间就没了踪影。甄茹雪看着门外黑漆漆的夜色,突然浑身一软失去了意识。
“娘娘!”环佩一声尖叫,恨不得以头撞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啊……
得益于端木幽凝的功劳,自那日起,宫中果然不敢再有人胡言乱语,尤其是两位主子怀有身孕之事也不再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宫中众人很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算起来更早怀有身孕的徐含烟已经是四个月了,可是这旱灾却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更令人平静之余多出了一丝强烈的担忧:难道真的是上天要绝玉麟国吗?
然而诚如端木幽凝所说,后宫自古以来就是是非之地,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平静,而表面的平静之下往往蕴藏着更猛烈的暴风雨。
对墨雅溪而言,旱灾带给她的恐惧远远比不上另一件事,那就是自从徐含烟也怀有身孕之后,东陵孤云便再也不曾在她的宫中过夜。虽然对如今的她而言,是否侍寝根本没有多少意义,但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表明,对于东陵孤云而言,他们四人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他生孩子,如今自己连这唯一的意义都已经不具备,如果再不想想办法,岂不就只能老死宫中、孤苦一生了?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想出一个可行之策!
不过有一点的确不是墨雅溪的错觉,那就是自宫外回来并且得知徐含烟也有了身孕之后,东陵孤云的确几乎不再去四位妃子的寝宫了,即便去也只是稍微坐一坐便离开。不过奇怪的是,他也不在端木幽凝的宫中过夜。一时之间,众人虽然不敢开口议论,心头却疑惑不已,不知道皇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这是要清心寡欲好感动上天吗?
端木幽凝对此也很是不解,尽管她跟东陵孤云已经做了多年的夫妻,号称心意相通,一时之间却也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趁着这日午后东陵孤云前来,她终于把这个疑问问出了口:“听说皇上这一阵子都是独自一人安睡?”
东陵孤云抬头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端木幽凝抿唇:“臣妾想说什么,皇上应该知道啊!”
“怎么,又想显示你雍容大度的一面,要把朕赶到其他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