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凌孤云低垂了眼睑,看着自己散发着药香的伤腿淡淡地回答:“我感兴趣的不是她,是她背后那个人。我只想知道她究竟受谁所托,才会如此连命都不顾!”
沈少白又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看得出幽灵身手卓绝,不过依你的功夫,想摘掉她的面具应该并非绝不可能,你为何……”
“我与她有约定。”东凌孤云摇了摇头,“等我的腿完全恢复,她会主动摘掉面具,并告诉我她究竟受谁所托。”
沈少白了然:“原来如此。瞧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只怕此番你的腿果真可以痊愈了!只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对端木幽凝下手吗?如果她真的成了太子妃,你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东凌孤云沉默良久,继而疲惫地仰天轻叹:“我只是觉得,将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寄托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未免太过玩笑了!何况……谁知道那预言究竟是真是假?”
“那你当年还拼了命地救她,甚至将一条腿烧成这个样子?”沈少白满脸匪夷所思,忍不住哼了一声,“那个时候你不也不知道那预言究竟是真是假吗?”
“那个时候我……太幼稚。”东凌孤云自嘲一般挑了挑唇角,“那场大火发生之时,我才多大?一听说端木幽凝居然有那样的本事,自然令我趋之若鹜。不过如今时过境迁,冷静下来之后我才觉得,那种话只怕不能轻信。”
有道理。沈少白忍不住点头,目光中却依然有探究之意:“那你对她……”
“什么都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东凌孤云淡淡地打断了他,“我只是觉得自崖底归来之后,她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很合我的口味。但除此之外,还什么都没有。”
沈少白不置可否:“你不相信她有那么大的神通,所以不打算对她下手,又对她什么都没有,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样?与她桥归桥、路归路,还是……”
东凌孤云沉默了很久,只是望着扑扑跳动的烛火出神。直到沈少白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他才淡淡地吐出几个字:“那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当然,此时的他绝对想不到,自端木幽凝重生归来的那一刻起,两人之间就不可能桥归桥、路归路,而注定要一辈子纠缠不清了……
几天之后,当端木幽凝再度出现在云上瑶池,她知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以“醉相思”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因为今晚,将是她与东陵临风生死对决的时刻!
对东陵临风而言,他至死都不会想到今夜对他而言是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夜晚,因为他原本一片光明的帝王之路就终结在了这一刻!
因为本性的好色,再加上端木幽凝那特意为他准备的特殊蜡烛,如今的他已经再也不考虑其他,满心满脑都是如何将醉相思压在身下,吃干抹净!
话虽如此,他却依然保持着最后一份警觉,不仅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份来历,而且连番试探,生怕美色背后是陷阱,导致偷腥不成反惹一身骚!
所以今夜,他要彻底试一试醉相思,如果确实没有任何问题……醉相思,你还跑得了吗?本宫定要将你吃个够本!
做好万全的准备,东陵临风敲响了房门:“相思姑娘,我来了!”
端木幽凝冷笑一声,上前开门,并假装有些防备地后退了两步:“太子殿下,您……”
“放心,今日我不会对你怎样。”东陵临风装出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我不是说了过吗?虽然势在必得,但不会再强迫你。我虽然喜欢liè_yàn,却总是东宫太子,说话算话。”
端木幽凝展颜一笑,倾国倾城:“如此,倒是相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望殿下恕罪,请。”
东陵临风迈步进门,在桌旁落座,拿起早已备好的酒壶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既然其他之事做不得,相思姑娘可愿为我弹首小曲儿?久闻姑娘琴艺超群,我还不曾领教过呢!”
端木幽凝点头:“殿下吩咐,相思敢不从命!献丑了!”
走到琴旁落座,她抬起双手轻轻抚过琴弦,伴随着一阵行云流水般的琴声,一丝冰冷的笑意浮上眼眸:这首曲子与蜡烛内的药物堪称绝配,可在不知不觉间激发人的体内的本能,即便最最坐怀不乱的君子也难以抵御,何况是好色成性的东陵临风?
是以不过听了片刻,东陵临风便觉得烛光下的醉相思简直美得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子,让他再也克制不住体内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他强行压抑着自己,故意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好!好!果然绝妙!相思姑娘的琴声如你本人一样勾魂夺魄……”
然而就在此时,巨变陡生!
东陵临风举起的手还未放下,便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门窗已经同时被人撞开,十几名黑衣人挥舞着刀剑扑了进来,异口同声地喊道:“醉相思!你受死吧!”
端木幽凝冷笑:这分明就是东陵临风安排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试试她是否真的不懂武功!
装作惊恐万状的样子跳起身,她唱念俱佳地尖叫:“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嘿嘿地冷笑着,“有人出十万两银子买你的脑袋,你就乖乖受死吧!上!”
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立刻嚎叫着朝端木幽凝扑了过去,丝毫不理会旁边的东陵临风。东陵临风抢到端木幽凝面前,假装义愤填膺地说道:“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