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音道:“为何抱歉?”
赵婉卿疑惑的看了看她,又转头疑惑的看了看姜承远,她实在没法从这两个堪比冰山脸比赛冠亚军的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说:
“因为……这是你送给殿下的东西……”
赵婉卿真想把这香囊背后的意义问出个所以然来,但她还是有点点好面子的,总觉得旁敲侧击能从中知道原委的话,她也没必要让自己一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样子。
毕竟现在看来,只是赵婉卿单方面的想要攻略姜承远,而姜承远的态度实在不甚明朗,自从好感度降到负数之后,他对自己就好像更是冷淡了。
这种时候,穷追猛打是不行的,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喜欢要装作不喜欢,在乎要装作不在乎,才能达到欲擒故纵的效果——没经验却喜欢纸上谈兵的赵婉卿如是想到。
凌霜音像是研究什么特殊人类似的,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脸上表情变化丰富的赵婉卿,可她偏偏不顺着赵婉卿的意思接话,反而是问她:“这香囊你不喜欢?”
赵婉卿被她的超级御姐音唤回神,愣了一下,才反问:“我喜不喜欢,重要吗?”
凌霜音纤细的手指往掌心中一收,香囊被她整个抓在了手中,她道:“看来是不喜欢。”
“啊?”赵婉卿有些不明所以。
凌霜音像是被她触到了某个情绪开关似的,方才平静如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怒气,她的柳眉微蹙,嘴角向下,凌厉的眼神一扫,却不是扫到赵婉卿这里,而是把怒火迁移到了姜承远身上:
“我累了,回府了。”
姜承远此时倒是一副对人无差别的冷漠表情,甚至没了他刚刚听曲时的和颜悦色,他道:“本王送你。”
说送,却没起身。
赵婉卿拿着茶碗看他,总觉得在这两个强大的气场中,她插不上话。
凌霜音清冷的道:“不必。”
姜承远这才起身,道:“相国公在府外等着。”
“这……”凌霜音脸色一变,“你竟连我父亲都不见?”
姜承远转了个身背对着赵婉卿,惜字如金的简短答道:“见你,更好。”
他这语气正常的话听进赵婉卿的耳朵里,却像是加了十层的粉红滤镜一样,赵婉卿的脑子里不可避免的循环了一番“见你,更好”,短时间内又脑补出姜承远跟凌霜音站在月下秘会,两人十指相交,姜承远深情的道:“见你,更好。”
赵婉卿正好是喝了口茶,口中嚼到一叶毛尖,脑子里又乍现了这样的画面,她没忍住,“呸”的一声把茶叶吐回了茶碗里。
这时再转头,姜承远跟凌霜音已经在游廊上走远,赵婉卿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回来看了看茶碗,心想这茶是不能再喝了,于是用力的把茶碗放到桌面上。
一旁的王府下人被赵婉卿的举动吓了个哆嗦,连忙恭恭敬敬的弯着腰上前询问道:“大将军,可要给你换一碗茶?”
“不用了!”赵婉卿没好气的说了句,接着又觉得把自己的别扭情绪牵扯到其他人身上并不好,就算是个n,她于是缓和了下,改口说:“不用了,我饱了。”
她确实饱了,算是被姜承远给气饱的。
亏她得知姜承远抱恙后第一时间就来关心,没想到人家正跟绯闻女友在家里“约会”,她这个“千瓦灯泡”一来,两人就要“你好我更好”的送着出门。
赵婉卿心想着,那这里还有她什么事?
她转头看了看桌上还没动过的点心,对王府下人说道:“麻烦打包!谢谢。”
赵婉卿的性格是说风就是雨,想法也一样,上一秒刚得出结论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下一秒她就风风火火的要走了。
她拎着王府下人给她打包的点心走出去,在外院的石板路上跟姜承远撞了个正着,姜承远问:“你去哪?”
赵婉卿拿着点心一抱拳,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自然是打哪来回哪去了,殿下这么忙,微臣怎好意思叨扰。”
姜承远道:“来都来了,还说叨扰有何用?”
赵婉卿低着头,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盯起了姜承远的鞋子,忙转移目光到其他地方,胡言乱语说:“悬崖勒马,为时不晚,殿下可以再叫大齐第一美人回来给你抚琴啊。”
如果赵婉卿话里的醋味可以实体化,那这时大概已经飘到王府门口了,她自己其实还没有察觉,因为人生第一次恋爱,还是在进入系统后不得不进行的恋爱,有时候控住不住某些度也无可奈何。
赵婉卿自己也弄不明白,明明在马车上听江北说起凌霜音的时候,她可以大咧咧的与他谈论,但真见到姜承远跟凌霜音在一起,她为什么心里会既委屈,又苦涩,还有莫名的生气呢?
姜承远顿了顿,才说:“本王要与你商议正事,她在不方便。”
赵婉卿抬眼,用一种无言以对的表情看着姜承远,她都表现这么明显了,姜承远还要说正事,他到底是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呢?
“好吧。”赵婉卿敷衍的应声,“你说。”
姜承远威严的气场回到身上:“你让本王在这儿站着跟你说?”
赵婉卿被其他情绪冲昏了头脑,毫不退却的点了点头,说:“对啊,微臣不是还陪您站着呢嘛?你又不吃亏,怎么不能说了?”
“好。”姜承远答应了一句,随即说道:“明日本王便会奏请皇上,将你从临淄城调回来,到羽林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