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瑾的怂样被萧琅瞧在眼里,她刚要吓唬他说自己吃小孩了却发现已是到了“容与逍遥”,门口堂内正热闹着,她顾不上吓唬伍瑾一心和姜妲喜滋滋地排着队等待进馆。
伍瑾与容宣从后门进了,他纠结得要命,非要问出萧琅究竟是人是妖、她为甚可以长生不老不可!
容宣摆摆手敷衍说“阴阳术士皆可如此,不必大惊小怪”,他可不敢与伍瑾说返老还童的事,否则怕是会吓死他。
伍瑾仍是好奇,缠着容宣问了许久,有些事容宣亦不甚清楚,便让他直接去问萧琅。伍瑾哪里敢去,那会儿萧琅阴恻恻一笑吓得他不轻,此时在他眼中萧琅犹如妖怪一般。
眼看伍瑾又要问些什么,容宣赶紧岔开话题问他“绕梁”可是买了没有,犹记他上个月便说攒够了银钱,只待这月拿了工钱便去买回来,怎地不见放在何处。
“你可莫要提了,真真是气煞我也!”伍瑾一拍大腿,满脸愤懑之情,他气愤不已地与容宣说起前两天在琴行发生的事。
伍瑾心心念念的“绕梁”算得上是这家琴行的一宝,工艺精妙,琴声悠悠潺潺极为悦耳。
众人皆知“容与逍遥”的琴师伍瑾已经定下这张琴数载之久,早已付了三分之一的定金,琴行老板也一直信守诺言给他留着,好琴当配名师,伍瑾的琴技得众人认可,琴行老板也乐得将琴卖给知音。
更何况此琴价格昂贵,非一般人能用得起,伍瑾攒了好些年的积蓄才刚刚够琴钱,市上诸般物件儿的价钱年年都有上涨,琴行亦不例外,然老板心善,“绕梁”从未涨过价。伍瑾今年终于攒够了钱,已与琴行老板说好这月去取琴,谁料他到了琴行尚未摸到“绕梁”就被半路杀出的一人横刀夺爱!
“这么多年都无人争抢,怎地事到临头却出现一人,你可知此人是谁?”容宣疑惑问他。
“当时此子穿着斗篷带着兜帽,我连他侧脸都未能看清,只知他衣着华丽非常,出手极为大方。凡事皆有先来后到之理,我又是付了订金的,他与我相争已然落了下风,老板不肯将琴给他,谁知他竟出双倍价钱买绕梁。老板本不同意,不料突然间又改了主意,还让学徒将我撵走了,当时我气不过,骂那老板食言小人,如今想来倒是错怪他了。”伍瑾叹了口气。
容宣问他此为何意,他道,“我本以为那男子不过是某富裕人家的少主罢了,若不是老板拦着我我定是要打他一顿的!可我今日再去琴行找老板理论时老板却说那人恐怕不是一般富贵,做生意的对出尔反尔最为忌讳,他本不愿将琴卖给那人,可那人故意将面容露出来给他看,他发现那人……”
伍瑾话音一顿,凑到容宣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才接着说道,“所以老板才卖给了他,让我吃这么大一个哑巴亏!”
“当真?”容宣不禁惊呼,他压低声音道,“双生子当中一个五六岁上便已夭折,此事众所周知,如何有人能如此相像?”
“事实如此,或许只是长得相像罢了,可事情已是这般再追究是真是假又有何意义,我想起来便烦得要命!”伍瑾撑着下巴翻了个白眼,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心里何止是烦得要命,简直要怒火攻心。
“你可知那人往何处去了?”容宣追问道。
“那还能往何处去,总归是要往东坊去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快要气死了谁还关心他去哪里!”伍瑾拉着容宣让他安慰自己几句,或者陪自己再去别的琴行看看。
容宣随口安慰了他两句,让他别着急,许诺以后送他一张不差于九霄环佩的好琴。
伍瑾眼睛一亮,问他此话当真,见容宣毫不犹豫地点头,他又是感动又是激动,揽着容宣的肩膀笑道,“苟富贵勿相忘啊兄弟!虽然你令我非常感动,但还是自己买的琴用得踏实。”
容宣白他一眼,亦笑道,“你倒是踏实了,我岂非成了不讲信用之人?我说送你自然要送你,也算是你的出师大礼罢!只不过我还有事相求……”
伍瑾一脸“我明白”的表情,只道是“包在我身上”,容宣惊讶地看着他,担心他会错了意,不料伍瑾竟十分明白地与他耳语了一番,容宣愣愣地点头道“没错”,两人就此达成共识。
姜妲正与萧琅在大堂看爻女跳舞,两人坐在最角落的席上,又有帘子挡着,极少有人会注意到这边。
爻女一曲舞毕,萧琅跟着众人兴奋地拍巴掌,容宣掀帘走进来在案旁坐下,他刚要说什么却又面露为难,担心左右有人偷听。
看他表情便知有要紧的秘密要说,萧琅拍案,案上酒水瞬间自壶中如泉喷涌,高高冲起又从四面八方落下,将三人锁进一个透明的水罩中,罩上水光流动,却不见打湿地面薄毡。
姜妲惊讶地打翻了酒樽,萧琅却笑此为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还是赶快禀报要事要紧。
容宣点头称是,小心翼翼地问姜妲,“太女,子渊的朋友曾偶遇一人,吾友愚昧,竟以为是太女本尊,不曾想那人竟是男子,不知太女可见过此人否?”
姜妲不深在意地笑,“未曾见过,世间相像者不知凡几,不过是巧合罢了,子渊不必太过忧心。”
“可那男子眼角一滴泪痣极为别致。”
闻言,姜妲脸色眉头一蹙又一松,依旧称此事多半是巧合。
萧琅“咦”一声,似是明白了什么,她悠悠说道,“这王室宗族果真是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