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稳婆引着我进了她们家门,进去一看,她家正屋坐着一位年轻的未婚的小姐,打扮的光彩夺目,和这个简陋的地界,恰恰形成了一个对比。”
“此女姨娘我倒也算是认识,她便是你现在的母亲周氏,我正好奇她怎么会在这里,周氏却是笑着问我,‘昨日的鸡汤滋味可还好么?’可笑我到了这会才知道,家中早就被人家安插了奸细。”
“周氏胜券在握,倒也不用我问,便冷笑着说,我昨日用的鸡汤里,加了一样叫做‘幻梦’的毒药,我若是乖乖的听话,不再管曹家崔家的这档子闲事,那么每月都会有人来给我送上解药,若我还是执迷不悟,那么不光是我自己要死,就连我的老父亲,也得跟着一起遭殃。”
“天知道,那一日的鸡汤,因着我无心用,却是赏了翘月的,平白的连累了翘月,让她替我受罪。”
翘月见自家主子悲伤难忍,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在衣衫上,忍不住劝道:“夫人,莫要为翘月难过,这都是命数,婢子倒还庆幸,当时用鸡汤的是婢子而不是您呢,若不是婢子的命被她们捏在手里,以您的个性,怕是当时便要豁出性命不要,也要闹个鱼死网破了。”
郑夫人用帕子轻轻的拭了泪,勉强笑道:“那倒是真的,若是没有她们拿你和咱家老爷子拿捏我,我宁死也不会让她们得逞的,不过,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老天故意如此安排了一遭,恐怕为的就是,要让清儿亲自为她娘亲报仇的。”
崔婉清瞧着这一对忠肝义胆的主仆,相顾落泪,好不凄凉,心里一阵子抽疼,不由得暗暗想到:“怎么前世里自己见到的,都是冷漠无情之人,这重活了一世,遇到的人个个都是有情有义?这到底是何道理?”
郑夫人陪着翘月落了会泪,用眼泪宣泄了下自己的痛苦不平,这才渐渐的平复心情,又瞧着崔婉清言道:“姨娘可以肯定的说,当年你母亲亲之死肯定有鬼。”
“可叹我这里被人盯着,还要费心和翘月配合做戏,瞒过她们的眼睛,一时之间哪里能再有别的动作?还没等我想到法子,那边李稳婆便在你母亲亲下葬过后,举家离开京城,而朱稳婆却是遭了报应,中了风。”
“至于崔家,我是连想都不敢想,只怕我连大门都没进去,这边老父亲和翘月便要遭殃了,这样一来,姨娘想要找彩蝶和梦蝶问个究竟,也变成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只好想了法子,拐弯抹角的求了你郑伯父,让他使人时刻盯着陈太医家,一年后,周氏凭着圣旨嫁进你家,她这一进门,我这里就越发的被动。”
“周氏不是省油的灯,目的又万分的明确,没用多久便仗着皇家的势力,把持了崔家西府,再往后的事情,你也应该都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让方妈妈四下打探。”
崔婉清讶异的问道:“您怎么知道侄女儿让方妈妈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