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十八此举,惹得屋里诸人,皆是惊讶不已。
此人隐于阴暗中太久,秉性早就变得桀骜孤高,可他的聪明才智,却是随着年月的迁移,而越来越高深了。
这些东西不用高登善明说,只在这短时间里接触中,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心知肚明。
寒宁先生是多有智慧的人?
这位在齐玄辉跟前,有绝对的话语权啊,齐玄辉对寒宁先生的尊敬,根本就是摆在名面上,毋庸置疑。
可是晏十八还不是针锋相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但是现在,齐玄辉不过几句带着暗示和回护的话,晏十八就能听话知音,决然的放下身段,不要脸面,这么干脆利索的服了软,道了歉。
这么截然不同的态度,谁能不惊讶?
可见此人的城府,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大家对他的看法,就这么着的,又多添了一笔。
就连韩宁这只老狐狸,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暗叹一句,“江南果真是卧虎藏龙,如此大才,竟然被宣平侯压制将近二十年,可见宣平侯此人也不俗啊。”
这位人精中的人精,怎么会把好人都让晏十八一个人做完了呢?
他赶紧站起来,亲手将人扶起。
一脸感慨的执手叹道:“十八莫要如此,你和衡毅乃是生死相托的好友,而老夫又是衡毅的师叔,这样论起来,老夫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又怎么会和晚辈斤斤计较呢?”
“你只管放心,从今后你我便是一家人,咱们一同齐心协力的辅助公子便是。”
“至于去见水里龙的事儿么......”
“还是要看公子的意思如何,咱们做幕僚的,却是不好替他做决断,你说是也不是?”
“你是我哪门子的长辈?!还敢不敢再多占点便宜?!”晏十八被韩宁这几句话,剜酸的着实不轻。后槽牙想咬不敢咬,想磨不敢磨,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只能是讪笑着点头,暗想:“好么。这都握手言和了,你个老不休,还不忘记在公子跟前,给我上点眼药,我看你的肚量也就这么点大。怪道只能做幕僚呢!”
晏十八腹诽归腹诽,可还是不禁叹息,自己独处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独自为尊,一个人说了算的局面,也着实维持的太久了。
久的都让自己忘记,该怎么和上者相处,替主子拿主意,这么明显的顾忌,他都眼睁睁的给触犯了......
人家寒宁先生不抓住这点。给他来几句凉话,还等何时?
如此一想,这个瘪,他晏十八也算吃的心甘情愿,权当是这位给自己提醒了。
以后他不但要继续和公子相处,还很有可能要和公子身后的良王爷相处,这些被遗忘的事情,也是该一一的找补回来了。
齐玄辉见这俩名面上和好,暗地里还是各有心思,无奈之余。也只能往好了想,“起码能坐在一起安稳说话不是?要总是横眉冷对的,那多影响心情?”
他摆了摆手,温声道:“好了。都坐下吧,既然又有新的疑点,我们此行定要更加的谨慎才行。”
曹沐因着对戴老爷的印象不错,对他家的事情,不免就上了点心。
当先言道:“我觉着,这位戴家公子。失踪的很是诡异,肯定是有预谋的,不是迷失在森林里的。”
晏十八点头附和道:“曹三爷所言极是,此事绝对是人为,而且,这位戴公子现在还活着,至于他的所在,在下许是知道。”
他对着神色惊讶,想要开口询问的曹沐,笑着摆了摆手,安抚道:“曹三爷,现在请您先别问,等时机到了,在下一定会告知,这位戴公子的去处。”
曹沐现在只知道此行有大事,但是具体什么事情,他还不知道。
可是齐玄辉心里门清,恐怕这位戴公子是被人家请去做客了,而究其原因,还不是他戴家的祖业么?
这茬子,现在也不好,干脆就让晏十八处理去吧。
他望着晏十八问道:“晏先生,你确定咱们走的路绝对安全吗?”
“如果前路险峻,还有可能会遇到暗藏的贼子,那么曹世叔和崔世叔,连同了然大师在内,就都要考虑下,能不能带着一起了。”
“我还是那句老话,安全第一!”
齐玄辉这话一说完,曹沐又是第一个出言,“公子,我可是会武的,每年秋狩咱也没有输的太惨啊,就算不够资格保护您,可自保绝对没问题啊。”
“您可不可能把我扔下,一定得带着我进去开开眼,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这么了不得,我保证不做拖累,您可别千万把我当成弱鸡看待啊!”
曹沐的性格注定他不是个甘于寂寞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越刺激的事情,他越爱做,要真是游山玩水,他反而提不起兴致了。
他现在越来越体会到此事的美妙之处,那种暗隐的漩涡,那种偷偷摸摸的刺激,那一样都让他原本平淡的生活,被比到无地自容。
曹沐来江南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遗忘那些不堪的丑事?
还有什么,能比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件耗费精力,需要全神戒备的危险之中,更能让人顾不上想别的呢?
这次晏十八虽然打死不说要带他们去做什么,可是曹沐就是知道,此行肯定不会让他失望!
因此,齐玄辉才一提出质疑,他马上就要把自己个儿先给摘出来,免得这位年轻的王爷,把他和那两位年老无力的,来个同样对待。
他这么一表态,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