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也忒不像样!
曹泽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
只见这嘈喝声立马消失,这八九个侍卫,都规规矩矩的闪到一边,自觉的排成一行。
曹泽这才看清楚,曹沐的面前瘫着一个小丫头,面色惨白,涕泪交加,看着很是凄惨。
他仔细的认了认,觉得还挺面熟,应该是书房院子里,洒扫上的小丫头。
曹泽一向自认御下甚严,比弟弟的大大咧咧强过百倍。
结果这会居然是自己院子里的人,被人买通,做了内应,他面上不禁有点发烧,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是什么?
好在当官的人,面皮本来就厚,而他这做侯爷的,更是还要再厚上两分。
曹泽跟无事人一样,沉声问道:“刚才后院当值的侍卫是谁,暗卫又是谁?”
曹沐一听大哥这样问,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立马不见了,这侯府的侍卫,不管明暗都是他在管,这会能有人溜到窗户跟底下,就说明这个时辰当值的人都有了问题。
“回侯爷的话,今日您书房后面,共安排明卫两人,暗卫一人,明卫是曹庆,曹正,暗卫是马历书。”回话的人,是个小头领,这个时辰点上的小队长。
而被他点到名字的三个人,没一个在跟前,众人面上的神情都是惊讶。
你说出了个把内鬼,还算是能够接受,现在一下子就有四个人,都有嫌疑,两位主子,外加这些个侍卫,心中都是后怕不已。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刚还嘈杂的跟菜市有得一比,这会却是寂静一片,估摸着要是有针掉在地上,都能立马听见。
过了盏茶功夫,才见本应当值的曹庆急匆匆的跑了来,他远远的就看到这边的阵势,想着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位倒是眼亮的很,噗通就跪在地上,大声言道:“卑职曹庆,今日与曹正当申时的差,本来咱们兄弟当差当得好好的,可就在半刻钟前有人送来了凉茶。”
“凉茶本来也就是日日都有的,但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喝完没多久,咱们兄弟俩便开始腹泻不止,卑职用的少,还能好点,曹正中午他婆娘做的红烧肉咸了,足足灌了三大盅子,到这会都还在茅厕里没出来呢。”
“卑职......啊,卑职告罪,卑职告罪......”话没说完,这位脸色煞白,便又捂着屁股跑了。
旁边的侍卫连同曹沐,一听事出有因,曹正和曹庆怕是着了道,心中一松,再一见曹庆的狼狈样子,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曹泽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冷冰冰的眼神扫过,这伙人就全都住了嘴,曹沐也是面上讪讪的,扭头咳嗽几声做掩饰。
“将酉时的班调过来,一会马历书现身了,就让他来我书房,若是一个时辰后还不见人,就派人搜捕。”明安侯说完挥了挥手,让侍卫散去。
喊自己的小厮,将地上这吓得半死,屎尿齐流的小丫头,拖下去打理干净,再带到书房。
“不是大哥我说你,你看看这些侍卫,一个二个的,松松垮垮的,还有没有点样子了?真是什么样的长官,带出什么样的队伍,你干脆将那禁军中法令严明,但是因故退职的老手请一个回来,帮着你立个军威也好呢。”重新回到书房,曹泽马上不留情面的说道。
曹沐干笑了两声,马上就在明安侯锐利的眼神里闭了嘴,坐正身子,脑子转得飞快,突的,他一拍大腿!
喜道:“想到了,有这么一个人,是弟弟当初刚进左禁军的上司,此人行孟名远山,表字闲随。最是个军法严明的,弟弟我当年可是被他收拾的不轻!”
“他后来因公受伤,右胳膊有了毛病,所以赋闲在家,前段时间还听同僚说他过得不怎么样,不如就请他来吧,即帮他解了难,也为弟弟我排了忧,大哥你说行不行?”
曹泽看他答应的爽快,并没有一推四五六,知道他也晓得自己的缺点,就是心太软,老是抹不下面子,这请个厉害的来唱白脸,他做红脸,倒也相得益彰。
“那你就下帖子清了来吧,我看过再说。”
曹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外间有人朗声言道:“卑职马历书,前来参见侯爷,三爷。”
“小历啊,快进来,等你大半天了,再不来,你小子可就要倒霉了!”曹泽笑嘻嘻的吼了一嗓子。
帘子掀开,一个精干的小伙子走了进来,拱手抱拳参见了主子。
也不等主子们问,自觉的言道:“刚才后院的曹庆和曹正,先后的去了茅厕,卑职是暗卫,居无定处,是以也没喝茶,但是不多会却发觉后院有人哨探,而且还是个会武的,轻功很是高明。”
“此人一被发现,就往后宅掠去,卑职平日里就是轻功最差,而且对后宅又不熟悉,没多会就追丢了,卑职不死心,在后宅转了半天圈子,但是并无发现。”
“只知道她最后消失的方向是紫和院,而且她的身形是个女子,穿的是咱家丫鬟最常见的青色马甲,脸上蒙着薄沙。”
“侯爷,三爷,要是此人心怀不轨,那咱家可就危矣,后宅全是夫人,小姐,一个不小心就要出大事的!您二位赶紧想个对策啊。”
到了这会,曹泽才发现,三个侍卫,不管明暗没一个是起了黑心的,两个被人设计,另外一个倒是发现不对,却是失之交臂。
看来自家弟弟虽然没个正形,和侍卫们处的松散随意,但是却还没有失了人心,最起码,衷心都还是有的,他的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