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笙也知道,公子贺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她难以想象自己会跟楚宣变成亲戚,更难以相信这么重要的身世问题仅凭几句话就定下来了,毕竟最重要的证物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啊。
实在是有些荒唐。
公子贺瞥她一眼,“你若实在不信,打探一番即可,虽然十几年前的旧事查起来有些困难,但也并非不能。”
楼玉笙想也不想便摇头,如果真能查出什么东西来,楚宣也不会一直以为她是常瑞德的女儿了,既然他那么笃定,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她的确是常瑞德之女,要么当年的重要线索已经全都被抹的干干净净,任何人都查不出真相。
若是后者,查,没有用,若是前者,查,没有必要。
她现在疑惑的是,若是后者,究竟是谁不愿,又有这个能力不让她的身世公开呢?
即使她是大将军之后,终究不过弱质女流,对朝堂没有任何影响,又能碍着谁?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楼玉笙沉吟半晌,凝重道,“贺大哥,我的确想确定我的真实身份,但这件事,除你我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公子贺眯了眯眼,显然,她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的确,如果突然去查这件事,容易打草惊蛇不说,或许还会遭来杀身之祸。
“如此,也只能在你母亲的遗物上下手了。”
楼玉笙苦笑摇头,“除了那块玉璧,我娘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
公子贺凉凉地看她,真不愧是一对母女,明明情深如斯,都能让人觉得凉薄至此。
“也罢。”公子贺说道,“反正你也不愿他人知道,心中有数即可。”
楼玉笙笑了笑,也只好这样了,也许以后有了机缘,她才能最终确认自己的身世吧。
她走过去开了门,雪已经停了,明月正高悬,“不知太妃和杨姐姐那边怎么样了,现在也挺晚了。”
“所以你这是准备送客?”公子贺抱着胳膊,斜靠在门边,懒洋洋地看着她。
楼玉笙挑挑眉,“你倒是无所谓,可太妃毕竟上了年纪。”
说这话的时候,她都觉得心酸,太妃也不过四十的年纪,在现代也只是一生的上升期而已,而在这个人均年龄不过五十的时代已经能当祖母了,还真算得上上了年纪了呢。
公子贺哼笑,“看来,你是忘了玉面郎君的事了。”
呃……?
楼玉笙表情一僵,好像,大概,似乎,公子贺来这儿就是为了给她说这个事的,结果被她的身世一打岔,她全给忘了。
“呵呵,一孕傻三年,贺大哥,你懂的。”
“……”公子贺嘴角一抽,虽然他常吐槽她傻,可真听到她自己这么说,还是相当的无语,都忍不住同情她肚里的孩子了,这生出来,得多呆啊!
公子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她,却依然绝代迷人,让楼玉笙再次暗恨可惜不是男儿身。
“玉面郎君此人……”公子贺故意顿了顿,看她眼巴巴的万分期待,唇角微微一扬,说道,“不存在。”
“什么?”
楼玉笙惊讶万分,这是玩她呢!
一个不存在的人还想跟她春-风一度?
究竟哪个不开眼的这么蠢啊!
特么瞧不起她啊!
她好歹也是一妙龄美少女!有钱有色有身材!
太特么过分了!
“贺大哥,你不会是搞错了吧?”她不相信地质问。
公子贺冷冷一哼,“玉面郎君是假的你很失望?”
“也不能这么说嘛。”楼玉笙讪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说要真有这么个人被我的美貌所俘那还说得过去,可这个人如果都不存在,那江湖上盛传他要跟我……咳咳……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这不是怀疑整个武林的智商嘛。”
“怎么没有意义?”公子贺心道,为了不让她被刺激到,很多事他都瞒着她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在外面传成什么样了,甚至传言她挺着大肚子还跟人野外苟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有人亲眼见过似的,哪怕他力压此事,这消息也已经传得满天飞了。
“有什么意义?”楼玉笙一副求教的姿态。
“于你名声有损。”
“就这?”也能算损失?
看她一脸失望的样子,公子贺无奈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便是如吕意那般淡然悠远的女子,她所不在意的也只是世人庸俗的眼光而已,并非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只可惜造谣的人完全想不到楼玉笙却是个例外,哪怕众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她也能一叶孤舟遨游,笑傲天下。
楼玉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算我在乎我的名声又如何,我还能因为这件事活不下去了?”
公子贺暗道,若换成其他女子,只怕真有可能自尽以证清白,然后,他就听到楼玉笙无语地鄙视,“这种蠢货级别的敌人,才真有损我锦绣阁阁主的名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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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和杨若水相认之后,这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亏的太妃的大丫鬟青月提醒,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一场忆当年的谈话,只是这个时候真有些晚了,太妃便在这里暂住一晚。
待杨若水亲自服侍太妃安歇离开后,太妃叫住了青月,问她对楼玉笙的印象,毕竟个她一心都在杨若水身上,真没有仔细看那楼玉笙。
青月笑道,“能入了王爷的眼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