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无垢是不是也常来与你相见。”柳氏虽然脸色稍济,但仍有怒气。
“是,可儿常常与无垢哥哥玩些儿童乐事。”
“夫人,瞧瞧,这小贱人亲口招认了吧,还玩些什么儿童乐事,若不是三锦四绣撞见,她又说不上如何狡辩呢。我看分明是不知羞耻,私会情郎。”五姨娘扇风点火,三姨娘只是悠悠地挥着蒲扇,眯了眼笑。
“娘亲虽有罪,自小却口授可儿三字经,千字文。可儿自幼只识得这两本字。才疏学浅,却不知情郎是何物。亦不知私会情郎是何意思。三小姐与四小姐读的书多,一定懂得这情郎二字是何意,三姨娘,五姨娘更知道其中含义,还请各位姨娘小姐教导可儿,这私会情郎怎会如此十恶不赦。”
三锦四绣立马楞成了呆头鹅,三夫人,五夫人也当场石化。惟有柳氏与李妈妈面面相觑后,面露微笑。看来形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逆转。
“夫人,这丫头说得却也有道理,八岁的孩子,起码的礼仪没有学全,懂得什么是情郎?”李妈妈似是在求证。
三姨娘和五姨娘互相对视一眼。却向三锦和四绣望去。
“明明就是你私会情郎,你每天只要一吹那个哨子,那只黄狗和那个骑马的男子就会来找你。你们在田梗上亲亲密密的样子,不是私会是什么?”陈四绣气极败坏,盛满怒气的杏眼狠狠瞪视陈可儿。可儿都接现还地瞪回去。四绣气恼得冲过去要夺可儿颈上的呼哨。
柳氏不觉面色一沉,“四绣,跪下!”
“我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被责罚啊,被责罚的应该是这个小贱人才对……”
柳氏怒目注视着三姨娘,五姨娘:“你们这些做姨娘的,每日的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半角。却不知道教小姐们一些最起码的礼仪学问。好好的女孩子让你们教成什么样子。张口狐狸精,闭口小贱人。都不及那有礼有节的乡间村妇。我们柳家虽然不是诗书世家,我们家大小姐长歌却是顾老相国的长孙媳,你们这样的粗俗也不怕给陈门蒙羞。陈家的家谱上,子女这一块,似乎只有长歌的名字。”
三姨娘,五姨娘分外惶恐地给柳氏陪起了笑脸。这个时候,她们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妾。柳氏,才是陈园的正经夫人。
柳氏长叹一声,“你们为了博得老爷的欢喜,日日只知耍心眼,斗心机。却不想三锦四绣也都大了,也不想给女儿挣个好前程。前几日长歌还来信,让我入京探亲来着,还说她想念家里的姐妹们了,让我挑两个知书守礼的带上。可如今老爷病成这样,我少不得要延迟个一年半载再去,但愿这段时间里,三锦和四绣能像二梅一样,成为乖巧听话的女子。才好进京。罢了,罢了,你们也是教不好的,明日我便舍了脸,去菊隐斋请了二姨娘出来,教导她们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