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原因,宁景轩背后的衬衫都被汗水打湿了,颜色又更深了一层。
他黑色的发尖上还垂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只是轻轻一捋,就能把头发弄得更湿。
他这副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
凌月若有所思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发现他打扮得还挺一丝不苟的,即便热得冒汗,连衬衫都湿透了,他仍很讲究地将衣摆塞在西装裤里,没露出一点衣角。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凌月被他那张五官深邃却又充满了禁/欲感的脸惊艳到了,她心想,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嘛,难怪白依依经常说他是斯文败类,就是不知道和宁少庭比起来,谁的脸更胜一筹。
可惜,她不是颜控,所以就算被他那张脸惊艳到了,也无法忽视他把自己晾在贵宾接待室将近两个小时的残忍事实。
“宁先生,哦不,宁副总。”她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你还真是日理万机啊,想要见你一面都得排队,而且一排就是两个小时。所谓时间就是金钱,两个小时对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了。你也是商人,你应该也很清楚时间的重要性,如果你真的忙得抽不出身来的话,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们,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呢?”
“所以我才说很抱歉。”宁景轩边说边解下了衣袖上的扣子,转身走到了贴墙那一边的沙发前,在中间靠右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十分坦然地对凌月说:“凌小姐,我想我已经让秘书说得很清楚了,我在外面暂时回不来,你们想等的话可以一直等。也许是她的表达方式出了点问题,让你们误会我会在短时间内赶回来。如果确实造成了你们的误解,那我再次正式向你们道歉。”
徐承正要开口,结果被凌月一个凌厉的眼神镇住了,乖乖地退到了她身后。
凌月满意地笑了笑,随即走向另一边的沙发,在宁景轩对面坐了下来。
“这次是我有求于你,所以这件事就算了,我不会再纠结等了你多长时间。”
“喔?凌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求于我?难道我们之间不是合作的关系吗?贵公司刚刚和我们公司签订了一份合同,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北霖的大客户,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对我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说‘求’的话,这个字也未免太重了。”
“宁副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是为了白依依来的。”
“白依依?”宁景轩故作疑惑状,眉心微微拢起,“凌小姐,冒昧问一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凌月暗自握紧了拳头,心说,这男人的说话方式还真是欠揍,明明知道她就是白依依的朋友,而且还派人查过她的底细,现在却在她面前睁眼说瞎话。有这样的演技不去演戏真的可惜了!
她本来是想不管不顾和他撕破脸皮的,但在开口之前,徐承就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凌月不解回头,结果对上了他严肃的视线,那眼神像是在说,忍住!千万不要冲宁景轩发火!我们现在是有求于人!
她短促地深吸一口气,将满肚子火气都咽了回去。
“宁副总,实不相瞒,我和白依依是朋友,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声音,因为有一次我打电话给白依依的时候,你也在场。”她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听她这么说,宁景轩立即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她所说的那个‘凌月’就是凌小姐你啊,我一直以为‘凌月’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以白依依那样的身份,是不可能交到像你这样的朋友的。”
“你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吗?还是怀疑白依依的个人魅力?”
宁景轩倏然变了脸色。
好在这时,秘书进来了,她端来了三杯咖啡。
沙发上的男人又换回了一副淡定的神情,他接过自己的杯子,拿着小巧而精致的汤匙轻轻搅拌了一下热气腾腾的咖啡。
秘书离开的时候,又顺道关上了两扇大门。
空调正运作着,发出“嗡嗡”声响。这不大不小的声音掩盖了三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却又让偌大一个办公室显得更加静谧。
凌月向来不喜欢这种沉默的气氛,她在心里仔细斟酌了一番,皮笑肉不笑地对对面那个男人说道:“宁副总,我刚才就说了,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也很关心白依依的安危,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你那边的人有没有找到白依依失踪的线索,如果有的话,我希望你能坦诚地告诉我,让我好定下心来。”
“但我现在更好奇你和白依依之间的故事。”说着,他轻轻吹了口咖啡上的热气。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派人查过我,也查过白依依,应该知道她曾搬到我家来住,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达这种程度了,所以我才特地跑过来问你有关于案情的进展。”
“凌小姐,你误会了,我找人查你,是因为你是我们公司的合作对象,而不是因为你那段时间和白依依走得越来越近。实际上,白依依会交什么样的朋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弟媳,她失踪了,我报警或是派人去找她也是应该的。”
徐承忍不住插/入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肯把这件事告诉总裁呢?”
宁景轩抬头看他,神情依旧不改,“我说了,就算告诉他也是没用的,他都已经准备出国了,难道你还指望他亲自出面去向警察局局长要人吗?”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