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州又叫东郡,其治所在滑台。
此时,二十万隋军在杨广的坐镇及来护儿的指挥下,正浩浩荡荡的向滑台东门开来,漫天飞舞的旌旗和其徐如林的长槊一杆接着一杆,遮天蔽日。
而二万骁果铁骑的校尉以上军官皆在杨暕和宇文士及的率领下,早早的排阵在东门守候,大家翘首以盼的目迎着王师。
杨广今天的心情可谓是十分不错,自从出征以来,大军所到之处,无往而不利,沿途可谓是畅通无阻,顺利得很!待见到杨暕的一刻,杨广飞快地自龙辇上下来,兴奋地一把拉住杨暕的手,拍了拍其手背,笑道:“阿孩作为我大军的开路先锋,首战即胜,而且赢得如此漂亮,真不愧是我杨家的‘黄须儿’呀!”
杨暕听到杨广的夸奖,顿时喜形于色,高兴地回道:“父圣,如今,东郡大部已闻风而重归朝廷。孟津关一役我军全歼敌军共计五千余人,其中斩首两千五百七十sān_jí,生擒了贼帅李商胡及其母霍总管,而宇文将军则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滑台!”
闻言,宇文士及赶紧出列奏道:“圣上,此全懒齐王殿下运筹帷幄、神机妙算,于行军中改变原定计划,临机而动,才指挥我军大获全胜!是故,臣断断不敢居功!”
见此,杨广高兴地点点头,环视在场诸将,大笑道:“嗯,好!主帅能赏罚分明,分功于部下,将军不居功、不自傲,这都是我隋军良好的军中传统,诸位要好好的继承和发扬啊!”
“诺!”诸将皆恭身应道。
说到这,杨广转身冲着封德彝道:“封爱卿,作为元帅府长史,这核查战功的事就交由你统计了,切勿遗漏了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功勋!”
闻言,封德彝面色一肃,他知道,核查战功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这其中牵涉到了许多的利益纠纷和各种杂七杂八的私人情感,而且,这种事详细盘查起来有一定的难度,很难做到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但封德彝知道,这种难事也正是体现个人能力的时候,故而,他也不推辞,正色道:“微臣定当殚精竭虑,仔细核查每一笔战功,每一份奖赏的发放,给将士们一个公平与公正!”
“罪臣王轨,叩见圣上!”此时,一个身穿四品官服的中年男子自带枷锁镣铐,跪伏于地,叩首拜道。
杨广会意,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王轨,沉声问道:“你就是龙门郡公王长述之子,王谟之弟,东郡通守王轨吧!”
王轨泣伏于地,梗咽道:“罪臣身为朝廷重臣,不思讨贼伐纣,却屈膝降贼、附逆从奸,为上对不住圣上信任及朝廷的栽培,为下玷污了父兄的名节,枉为关陇子弟、有辱家风,还请圣上降罪!”
此时,杨暕上前两步,小声道:“父圣,王轨虽变节投敌,但也是情势所迫,为保境内百姓安宁而不得不出此下策。现如今,王轨见我王师北归,他毫不犹豫地开门献城,也算是略有小功,将功补罪,还望父圣从轻发落!”
杨广知道杨暕心里的小九九,自己心里也早有了计较,但还是笑吟吟地冲着宇文士及问道:“仁人以为如何?”
宇文士及先轻蔑地看了王轨一眼,转而看向了杨暕充满希翼地眼神,又望向杨广神色轻松的表情,最后回道:“臣以为,自古以为杀降者不详,且我王师北归,正是重拾人心的时候。朝廷此时对待王轨的态度,将很大程度上决定其他地头蛇的判断,是故,臣认为应当从轻发落!”
“爱卿,你的想法与朕完全一样!”杨广哈哈大笑地冲着王轨道:“王轨,你小子虽然有辱先祖名节,但朕念你保全百姓之心和献城之功,令你戴罪仍复为东郡通守,你可满意!?”
原本内心忐忑,甚至有些惶恐的王轨万没料到自己居然还能官复原职,这可不大像隋炀帝的作风!但王轨此时显然不会多想,能捡回一条命就行了,居然还能继续当官、当大官,这个结果简直令他不要太满意,故而连连磕头道:“罪臣满意!罪臣满意!”
待王轨把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脑袋流到眼中的视角内,才猛然反应过来,再次拜谢道:“微臣叩谢圣恩!叩谢齐王殿下!”
杨广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王轨,你东郡现有多少兵?”
王轨急忙回道:“回圣上话,归微臣所直辖的郡兵共计五千三百余人,现已全部归顺朝廷,而府兵因为战乱和人土流失,故而在册的实际人数已经无法统计了!”王轨虽然混蛋,但不能因此否定他的才能。对于他东郡的事,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闻言,杨广点了点头,冲着杨暕问道:“此次出征的将校,有哪些人立功较大啊!?”
杨暕先是一愣,转而会意,搓着手,兴奋道:“武勇郎将马文举、旅率裴甲、旅率令狐行达。。。”
杨广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朕意,将这五千多降兵与李商胡所部降兵混合,一起编入右武卫府兵序列。同时,加齐王杨暕为右武卫大将军,擢武勇郎将马文举任鹰扬郎将;旅率裴甲、令狐行达任校尉。。。。。。统归齐王杨暕节制!”
宣布完任命,杨广笑意盎然地望着马文举,又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司马德戡、元礼、裴虔通、赵行枢等人,笑道:“人无完人,是人就有错误,每个人都会犯错误!在朕的心中,自有一个小本本,上面记录了你们每个人的功与过,但朕希望你们能改正错误、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