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杨广向杨恭仁询问道:“恭仁,你是主将,你怎么看?”
杨恭仁想了想,郑重地答道:“回圣上,从军事的角度,宇文成都的办法确实可以一试,如果贼军的士气和斗志因此而瓦解,我军就可以携大胜之势,包围黎阳城了!只是。。。。。。”
杨广问道:“只是什么?”
杨恭仁皱眉道:“兵法云,围三而缺一,意思是要给敌军留一条活路,那么敌军抵抗的决心就会因此而有所动摇。如果我们低估了贼军的士气和抵抗的决心,或者中途有变故发生,此举可能反倒激起贼军在绝境中爆发出的潜力,从而与我军殊死搏斗,仗就会更难打了!”
宇文成都轻蔑道:“圣上,这种情况基本可以不用考虑,这些乌合之众那有什么战斗意志,只要咱们的雷霆手段够狠、够果决,贼军势必全军胆寒,不战而降!”
许善心拱手弯腰道:“微臣方才所言关系重大,若被敌军以讹传讹,则敌军势必以死相拼、以命相搏,而我王师以后必场场血战、步步维艰,还望圣上三思啊!”
一旁观摩了许久的虞世基摸清了杨广内心的倾向性,当即站出来,道:“圣上,臣以为许侍郎所言虽有道理,但现今我王师北伐受阻,此战的成败关系到我大隋的复兴,而乱世当用重典,儒家那一套在乱世之中,很多人不会买账,但法家的严苛则有利于政治乱世的混乱,扭转社会格局,所以,臣赞同宇文成都的意见!”
见马屁精表态了,前身隋炀帝身边圈养了多年的跟屁虫们也赶紧附议,于是,场面一下子几乎都变成了支持宇文成都的了。
见此,杨广内心甚是满意,但表面上仍罢了罢手,道:“恭仁,你是主将,这个你自己拿主意吧!朕是观众,只要看你们打好仗,能打胜仗就行了!”
杨恭仁会意,恭敬地道:“如此,臣自己决断了!”
说罢,杨恭仁径直下令道:“宇文旅率,令你率本部前往斛斯将军麾下,告诉斛斯将军你的想法,并由你接过率军主攻的任务,切不可让斛斯将军在以身犯险了!”
“诺~!”闻言,宇文成都的眼中精光一闪,暴喝一声,领着身边数十名宇文家的部曲和五百名隋军轻步兵奔着斛斯万善而去。
很快,斛斯万善从宇文成都口中得到了将令,乃不满地哇哇叫道:“宇文家的小鬼,你小子是不是篡改了杨将军的军令,他可是答应了本将,由老子为他担任主攻任务的,怎么现在要你来率队冲锋,而让老子在后面给你掠阵,这是什么意思嘛!”
宇文成都冲着杨广的方向一拱手,肃然道:“斛斯将军这是什么话,杨将军的军令是圣上的意思,难道我宇文成都敢篡改圣意不成!?”
闻言,斛斯万善嘿嘿一笑,乃道:“好吧,既如此,那就有劳你带队进攻第八道营寨了!”
宇文成都爽朗地一笑,道:“斛斯将军身为朝廷高级武将,乃国之柱石,你就好好在后面指挥吧,冲锋陷阵的任务就交给我啦!”
随后,斛斯万善将前军所有将士全部集中起来,指挥着身边的两万余隋军包围了魏军的第八道营寨,将其四面全部堵死,堵死了魏军所有的出路。
魏军第八道营寨前,宇文成都率领宇文家的数十米部曲骑兵驻足在魏军营寨前百五十距离,他们的身后便是斛斯万善的将旗,宇文成都举镋高声喊道:“对面的魏军听着!接下来,我大隋王师将击鼓三通,三通鼓罢,如若不开门投降,破寨之日鸡犬不留!”
说罢,宇文成都示意身后的部曲齐声喊道:
“闻我大隋王师三通鼓罢,不开门投降者,破寨之日鸡犬不留!”
“闻我大隋王师三通鼓罢,不开门投降者,破寨之日鸡犬不留!”
“闻我大隋王师三通鼓罢,不开门投降者,破寨之日鸡犬不留!”
毫无意外,营寨内的魏军毫无反应,甚至有点想笑。守在箭塔上的一个魏军头目甚至挑衅似的冲着身着金盔金甲的宇文成都射了一箭,并且嘲讽道:“娘希匹匹怪的,穿得这么拉风,你以为你小子是谁啊?爷爷们就是不降,有种你打进来啊!”
宇文成都一镋将飞过来的利剑格开,冷笑道:“不知死活!”
说罢,宇文成都转头冲着己方阵列举镋,随后,隋军激昂高亢的鼓声便响彻了全场。
“咚咚咚咚咚咚~!”
“傻逼东西,擂鼓能擂死人吗?”魏军头目不屑地嗤笑着,冲着身后的魏军喊道:“弟兄们,都打起精神和斗志,等下给这些隋狗一点颜色看看!”
“唉?你们。。。!?”
魏军头目疑惑的望着自己的部下,按照以往的剧本,此刻原本应该积极响应的魏军士兵们皆有些发愣,而此时,头目身边的一个魏军士兵脸色有些惨白地拉了拉这个头目的衣袖,指着远处的隋军方阵,声音颤抖着道:“大,大哥!你,你快看!”
这名魏军头目心里疙瘩一下,顺着部下的手指望去,只见隋军方阵中涌出一大批赤手空拳却抱着两个“大南瓜”的士兵,他们赶到宇文成都的边上,开始手忙脚乱的摆弄起手中的“大南瓜”,甚至把这些“大南瓜”堆得还有模有样的。
“隋狗这是在干什么?”魏军头目喃喃道。
“大,大哥,那是小六子的脑袋!”一名士兵惊恐地喊道。
“大哥,那是小顺子滴脑阔!”又一名士兵看清了同伴的脸,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