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隋军的鼓声还在继续,而魏军的心中已不复开始的斗志,有的士兵已经开始双腿发抖,很多人开始胆寒起来,就连魏军这个小头目也是脸色惨白,半天发不出指示。
望着昔日袍泽临死前的表情,看着隋军士兵们将他们一个个的摆放整齐,用土堆积成一座高大的“佛塔,”这名魏军头目心中不仅没有一丝愤怒的情绪,他打心眼里觉得恐惧,一种难以抗拒的意识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大,大哥,咱们怎么办啊!?”一名魏军小兵慌忙问道。
“怎么办?当然是溜溜球啊!”魏军头目想也不想的道。
“往哪溜啊?大哥,咱们的四面都让隋军给堵死了!”魏军小兵哭丧着脸道。
“娘啊!儿不想死啊!儿想在您老跟前尽孝啊!娘!”一些魏军士兵已经双膝跪地,开始哭喊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时间不等人,隋军的鼓声确是在魏军慌乱之间悄然而止,宇文成都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举镋高呼道:“三通鼓罢,鸡犬不留!”
说罢,宇文成都一马当先,向着魏军营寨冲去,而身后的宇文家部曲也紧跟其后。
见此,斛斯万善把开山巨斧往前一顶,喝道:“此战只要脑袋,不要活人!弟兄们散开阵型,给我冲啊!”
“冲啊~!冲啊~!”
“冲呐~!冲呐~!”
得令的隋军士兵皆双眼放光,撒开脚丫子就往魏军营寨奔去。
一名年轻的隋军士兵喊道:“阿大、兄长,你们跑那么快干嘛!?”
他爸边跑,边回头冲儿子骂道:“蠢猪!还不快点,等下人头都被别人抢光了!”
“啊!?”这名年轻的隋军士兵急忙赶上追问道:“阿大,您不是常教导我,冲得快,死得也快吗?”
“那也是分情况来的,平日作战,我们骁果军讲究列阵应敌,所以不能冲太前,要保持阵型,但现在斛斯将军已经下达了散开阵型冲锋的命令,说明大家可以自由发挥了!而且,看对面营寨的大小,里面顶多就两三千人,而咱们有两万人,不快点跑,请你连魏军的脑袋都看不到了!”他兄长拍了拍弟弟的后背,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名年轻的隋军士兵恍然大悟,连忙加快脚步,全力冲刺,喊道:“人头,等等我!我来了!”
四面的隋军已经开始助、冲刺、进攻了,而对面的魏军却陷入了一片混乱,魏军头目知道此时突围绝对是找死,急忙喊道:“弟兄们,守住自己的位置!稳住啊!”
还没面对隋军的进攻,魏军营寨内就已经接近炸营了,许多士兵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营寨内四处乱跑,守在职守上的魏军士兵也大多不在状态,不是身体止不住的打摆子就是在哭爹喊娘,面对着巨大的困境和压力,这些没经历过多少战火磨练的魏军士兵终于露出了巨大的破绽,而这个破绽就足以送他们毁灭了。
“咔、咔、咔、咔”,步兵们前进时军靴踏地的那种震憾,配合起中军响起的夺人心魄的鼓号之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向着魏军营寨涌去。
“嗖嗖嗖~!”
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外侧的魏军人群暴发出一阵惨叫之声,数十人当场毙命,更多的人中箭仆地,只见一阵烟尘之中,冲出的却是数十名戴着恶鬼面当,手持弓箭正在左右开弓的宇文家部曲骑兵!
这些宇文家的部曲骑兵都是从军多年的剽悍骑士,当年,宇文成都的爷爷宇文述常年位居大隋武将之首,网罗了不少精兵锐卒加入了宇文家的部曲。现在宇文成都身边的几十名部曲骑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十条以上的人命,可谓是异常凶猛。
百余步距离,转瞬即至,当宇文成都率领宇文家部曲骑兵发出慑人心魂的战吼,放下弓箭,端平骑槊进行夹枪冲击的同时,隋军的大批步兵也快速跟上,他们一个个的眼中闪着建功立业的渴望,在他们眼里,冲进营栅后,里面就是触手可及的人头,是无穷无尽的财富,是荣誉与梦想实现的地方!
宇文成都飞马来到营栅前,双手持镋,勾起面前的栅栏,大喝一声,用力一挑,三四丈长的栅栏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宇文成都一个人挑起,然后甩向面前手足无措的魏军士兵。
“哎呀~!”
栅栏砸到十几名魏军士兵,紧接着,宇文成都踏马而至,凤翅鎏金镗在宇文成都手中被舞得虎虎生风,接连带走了十几名魏军士兵的生命,而倒地不起的则被宇文成都胯下的黄花千里马给踏成了肉酱。
宇文成都身后的部曲骑兵抱紧长槊,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地扫过已经不成阵列,但仍挤成一团的魏军人群,这些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的人,与羔羊无异,即没有战斗的勇气,也没了逃生的希望,就这样被无情地收割着生命,数百人,几乎在一瞬间被杀死,被战骑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血肉横飞,残缺不全的尸体,在方圆一里内的战场上比比皆是,一些侥幸没有被杀死的魏军士兵,颤抖着跪倒在地,高高地举起手中的武器,以示投降。
魏军头目此刻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没有人能体会他的内心此时有多后悔自己加入了这该死的魏军。见宇文成都如同一尊杀神一般的朝自己冲来,魏军头目想都不想,直接干脆的双膝跪地,求饶道:“帅气英武的大隋将军,小的愿降!小的愿降啊!”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