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杨广理了理头绪,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到底是那些人想要谋反,凭着现代的记忆,自己只记得有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司马德戡、裴虔通等几个主要的谋反者,还有大批中层将领的名字记不起来,这些都是隐型炸弹。
再一个就是要做好安保工作,江都兵变指不定今晚就发生了,需要未雨绸缪,手里要握好枪杆子,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以防狗急跳墙。
“至尊!”
“父皇!”
“皇爷爷!”
杨广刚刚来到楼台,萧美娘三人就依次见礼道。
“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这陪着朕,朕心甚慰啊!”杨广冲着三人咧嘴一笑,发自内心的道。
萧美娘盈盈来到杨广身边,挽着杨广的手臂,温柔道:“皇上的心情,看来是好多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与臣妾说说,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就好了!”
“让美娘你担心了!”杨广愧意的一笑,心想,要让你知道我把你丈夫的身躯占据了,怕是不用等到江都之变,今晚就等重新投胎!
“父皇(皇爷爷),你怎么一个人坐在湖边那么久啊,可让人担心死了!”十二岁的赵王杨杲和十五岁的燕王杨倓关心着问道。
“哈哈,杲儿、倓儿,你们懂事了!会关心人了!不过,现在朕已经没事了,朕还有话要和美娘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顺便把内务府总管文一刀给我叫来。”杨广爱怜的摸了摸杨杲、杨倓的头,微笑道。
见此,两人不舍的行礼道:“父皇(皇爷爷)保重,杲儿(倓儿)告退!”
“去吧!”
杨广微笑着目送着杨杲和杨倓走远,随即转头问道:“美娘,这段日子,江都可还太平,有什么情况吗?”
闻言,萧美娘欲言又止。
见此,杨广扶着萧美娘的香肩,宽慰道:“美娘,放心,朕没事了!朕想通了,这个天下是朕的,朕不去管,没人能帮上忙的!”
萧美娘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担忧,道:“最近老是有宫女向臣妾报告说骁果军有异动,臣妾见皇上不喜欢听这些流言,于是都压下来了。”
杨广听得内心怦怦直跳,急问道:“那些宫女呢?快叫她们来见朕!”
萧美娘面色古怪地道:“至尊不是亲自下令处死了么?”
闻言,杨广老脸一红,才想起前身隋炀帝因为每天都听到坏消息,很打扰吟诗作对、纵情酒色的雅兴。
于是,干脆来个掩耳盗铃,把全国各地还有百官们的奏折都交给黄门侍郎虞世基先行处理一遍,把所有关于匪患、谋反、天下大乱之类的破事都刷下来,然后再呈给隋炀帝观阅。朝臣中有言者,轻则呵斥、贬官,重则以诽谤罪处死!
长此以往,朝野上下一团和气,百官们永远一个声音,个个都成了趋利附势的小人,每天净捡好听的话说。
这个人为制造出来的假象,隋炀帝自己几乎都信了,整体沉浸在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幻想中。
杨广暗骂前身的昏昧,问道:“那还有知情的宫女吗?”
萧美娘摇了摇头,道:“那些宫女大多是至尊下令,黄门侍郎裴矩主持操办给骁果军们暖床的。她们接触的都是普通的士卒,知道的消息甚少,没有太大的价值。”
杨广有些失望地道:“就没有人知情了么?”
萧美娘捏着自己的下颌,想了想,道:“倒是有一个人,听说江阳县长张惠绍曾找御史大夫裴蕴说起过这事,裴大夫马上去找了内史侍郎虞世基,但不知为何给虞侍郎否决了。”
听萧美娘这么一说,杨广凭着现代的记忆,倒是想起来了,张惠绍确实向裴蕴报告过骁果军的情况,裴蕴马上去找了虞世基,说事急从权,要求假传皇帝的圣旨,调江都城外的军队进城平叛。
这原本是个起死回生的局面,但可惜虞世基胆小,不敢向杨广报告这一情况,更不敢擅自调动军队,于是乎,才有了后来的江都兵变,虞世基和杨广双双死于非命!
呜呼哀哉!
杨广大骂道:“跟播郎(虞世基)这个马屁精商量,怎么可能不坏了大事!”
恰在此时,晋王府的旧人、长秋监、老宦文一刀身穿紫色幞头袍衫,躬着身子,捧着拂尘来到楼台边,恭身行礼道:“老奴文一刀,叩见至尊!”
“一刀啊,你来了!”
这文一刀是杨广从小的长随,与杨广的年纪差不多大,现掌管皇宫内所有的太监,负责皇宫内的衣食起居,相当于太监头子,是杨广的亲信内侍宦官,同时也是杨广的得力臂膀。
杨广顾不得解释,直接吩咐道:“三件事情,第一,马上派人通知沈光带所有給使来见我,以后不用守宫门了,直接负责朕日常的贴身保卫工作;第二,马上派人通知江阳县长张惠绍、御史大夫裴蕴即刻来甘露殿见我;第三,你亲自持我的玉佩去城外找来护儿和陈棱,命令他们率本部进驻江都城内,并且密切监视骁果军动向,有异动随时报我!”
说着,杨广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交于文一刀,道:“记住了吗?重复一遍!”
文一刀多年的为宦经验使他记忆力惊人,一字不差的将杨广的话重复了一遍。
见此,杨广点了点头,郑重道:“一刀,此三件事事关重大,尤其是第三件事,关系到大隋国祚,切勿走漏半丝风声!”
文一刀双手接过玉佩,处变不惊地道:“至尊放心,老奴这辈子为皇上办过无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