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广微微一笑,道:“谁说朕要招募他们成军了,朝廷有朝廷的困难,但这不是我们坐视不管的理由,毕竟这些都是朕的子民,朕不管他们,谁管他们!?”
“朕意,对于流民中还有家室的,全都分散安置在江都附近,由朝廷拨给他们粮种和粮食,让他们负责耕种,并派军队负责巡视,保证民间秩序的稳定。只要帮他们抗过这小半年,等到秋天的时候,朝廷自可加倍的收回来!”
“对于流民中的男丁和女丁,朝廷则视情况录用,或招录为军,或分配到苦力营做苦力,或分配到铁匠营打造兵器,或分配到江都的纺织坊,或选其中的精干分子成为兵部和锦衣卫的细作。。。。。。”
“要让他们每个人都尽其用,要让朝廷的付出有所价值,要让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能饿死,但也不能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闲着。总之一句话,要人尽其力,物尽其用!”
听了杨广的安排,封德彝沉声了片刻,道:“禀圣上,即使是这样,朝廷仍要消耗大量的粮草来养活这些人,短时间内恐未必奏效,而且,如果传了出去,这四周的流民都会蜂拥的往江都这块挤,江都就这么大,恐承受不住啊!”
杨广不为所动,坚定地道:“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没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的,朝廷要洗心革面、重拾江山,那么这就是必须的一步。粮食没了还可以再想办法,但民心失了,再想拾回来可就难咯!至于流民会越来越多的问题,我想这不是朕该操心的,朕会让兵部和来护儿加紧时间准备,争取早日誓师北伐。只要朕把这十几万骁果军和右翊卫水师带走,江都的压力就小很多了。”
见杨广决心已定,封德彝倒也干脆,道:“既然圣意已定,微臣遵旨!臣身为尚书左丞,此事责无旁贷,当替圣上分忧!臣这就赶回城内,和燕王殿下及六部商讨流民的安置问题!”
见封德彝如此懂味,杨广满意地点点头,道:“嗯!朕会在现场组织流民集中起来管理,你先回去传诏,让右御卫将军陈棱马上组织军力来现场维护秩序,并配合朝廷做好接下来安置工作,这份人情,就卖给留守江都的右御卫府兵吧。然后让兵部和户部先行拿出一部分粮食和布匹出来进行安置,等你们商讨出了具体方案,马上就对这些流民进行分散安置!”
“父圣,孩儿昨夜散会后,特地去了一趟粮仓,了解了一下江都囤积的粮食,总共还不到三十万石!除却留放江都的十万石,我北伐王师只剩不到二十万石军粮,只够我军三个月的食用。倘若分给了流民,则我军势必不能长久作战,还望父圣三思!”杨暕在一旁一直没出声,此刻还是忍不住道。因为他打心底里是不赞成分军粮救济流民的,因为从军事的角度说,粮食是军队的根本,军队可以少两三万人,但粮食如果没了,人再多也会崩溃!
“朕刚才粗略的算了笔帐,从北伐军粮中拨出十万石来,足以让这些流民在江都安置家业。这样我北伐王师还有一个多月的军粮,加上裴蕴、麦孟才他们在彭城就地征的粮草,足够我军两个月之用了。到时候打败李密,粮食会吃不完的!”
说到这,杨广叹了口气,捶胸顿足道:“唉,可惜了洛口仓、回洛仓、黎阳仓、永兴仓这些大粮仓里的粮食,光洛口仓就囤积了两千多万石粮食啊!这可是先皇与朕辛辛苦苦囤积数十年的粮草,现在全都便宜了贼军,反助贼焰!惜乎!惜乎!”
虞世基皱眉道:“可是要让这些人干活,就不能是一天两稀。正常情况,一个人一天得吃一斤到一斤二两的粮食,十万石军粮就算是一天一干一稀,也断支撑不过二个月!现在离秋收可还有好几个月啊!”
闻言,封德彝微微一笑,道:“虞大人不必忧虑,这吃粮啊可是大有讲究!古代守城者,城中无粮,想尽办法,连老鼠都吃光了,最后沦落到生吃人肉。现在,朝廷虽然困难,但情况远比坐困孤城来得好!臣以为,只要明确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规定,然后在饭食中加点‘佐料’,当可撑数月之久,其后就看燕王殿下的挥了!”
虞世基疑惑道:“封大人是何意?”
杨暕脸色一变,道:“难不成要在米饭中掺合浮泥,做那土掉渣大饼?我听说将浮泥放入米屑作成饼吃,这样虽然可以吃饱,但吃久了,人的身体会变得浮肿,脚跟软,最后会得病而死的!”
封德彝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除了浮泥,难道就不能掺合别的东西?比如掺合树皮,虽然吃了没什么营养,但胜过没得吃吧,至少还能填饱肚子,只是可能撑不了多久,又会饿,这样正好刺激流民们更加卖力的为朝廷干活!”
经封德彝提醒,杨广一点即通,微微一笑,解释道:“封郎还有是办法啊!通过用食物赏罚的办法刺激这些流民们为朝廷卖力,然后可在饭食中加水、树皮、米壳、木屑、野草、草根等多种‘佐料’。这样,流民们既可以吃饱,又能干活,当可多撑一两个月。有了这么多缓冲时间,倓儿当可搞到粮食养活越来越多的灾民,这点,朕还是有自信的!”
沈光插嘴道:“确实,有了这个办法,咱们这十万石军粮就可供这三四十万流民撑三四个月,江都城里还屯有十万石粮食,足够后面的流民过来讨食了。只要有了足够的时间,朝廷自可多渠道弄来粮食。江南相对来说,战乱还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