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布料送给林淡后,大皇子问道:“怎么样,林姑娘,你可还满意?若是你觉得这几个女人可用,今晚我便派人把她们送到你庄子上去。但是你得看牢她们,更不能让人发现她们倭国人的身份,否则一顶窝藏贼寇的帽子扣下来,你会有大.麻烦。”

“我明白,谢大殿下。”林淡感激地拱手。她知道要把这几个女人带出来,杜如松和大皇子定然是冒了风险的。

杜如烟起初还有些担忧,见林淡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便也平静下来。她拍了拍手里的布料,笑道:“淡淡,这些布料比蜀锦更美,一定能压一压孟仲的气焰。”

“在倭国,这种缂丝技术名为西阵织,传承于数百年前的盛唐。细究起来,这其实是我们自己的技术,只不过由于战乱失传了而已。如今它重归故土,我们必要将它发扬光大,世代传承。老祖宗的东西再不能丢了。”当着大皇子的面,林淡不介意说几句漂亮话。

大皇子果然很感动,立刻保证道:“林姑娘说的是。老祖宗的东西怎么能让倭寇抢走?你们只管把那几个女人带回去,尽快把她们的织布技术学会,出了事有我顶着。”

“谢大殿下。”林淡毕恭毕敬地拜了一拜。

杜如烟连忙说道:“那我们现在就把那几个女人带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不,还得再捆她们几天,等她们绝望到极点时我们再去放人。施恩不能太急,这样她们不长记性,日后很难管教。驯服野兽最好的方法是皮鞭加食物。”林淡刚把话说完就忍不住愣了愣。她仿佛对军队里的事情很熟悉,更懂得该如何驯服俘虏。难道上辈子她是一个军人?

当她兀自沉思时,却没发现大皇子和杜如烟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他们原本以为林淡是个老实人,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这位老实人的行事手法真的有些凶残,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也不是后天形成的,而是那种渗入骨子里的、透着纯然和天真的凶残。

杜如烟很快就笑开了,抱着林淡的胳膊说道:“淡淡你好厉害,想事情想得太周到了!我什么都听你的。”若是那几个女人闹出事情,背锅的可是自己和淡淡,没准儿还会连累哥哥和大皇子!这样一想,杜如烟就什么同情心都没了。

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大皇子,此时已完全放松下来。说林淡善良,她的确是善良,但该心狠的时候,她却也不会手软。与这样的人合作,无疑是很安心的。

“好,那我就再关她们几天。你们也累了,回房休息去吧。”大皇子把两人送回厢房,转身去了隔壁,冲尚未睡着的杜如松摇头道:“如松,你好像看上了一位不得了的姑娘。”

“淡淡做了什么?”被剧痛折磨得睡不着的杜如松立刻打起精神。

大皇子把之前那些事仔细说了一遍,喟叹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沉得住气,这么硬得下心,又这么果决果敢的姑娘。”

杜如松一边低笑一边咳嗽,“她爹和她娘都是马贼,她自然与别的姑娘不一样。”

大皇子看着他,心里喟叹道:瞧瞧好友这副骄傲的模样,仿佛马贼后裔是多么不得了的出身一般。没治了,真的没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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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忙着照顾杜如松,林淡接连半个月没去店铺里查看。但即便她和杜如烟两位老板都不在,店里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因为他们压根没接到任何订单,生意都被对面的孟氏绣庄抢走了。

张惠急得不得了,只好硬着头皮来大皇子府上找人。她曾经是马贼,自是对这些官兵有种天然的抵触。好在林淡很快就抱着一个包裹出来了,言道:“娘,这里面有两件衣服,是按照您和三姨娘的尺寸做的。你俩什么事都不用做,只管穿上衣服,在人潮最多的时候去店铺里巡视一圈就行了。若是有人来问,您就说身上的布料是绣庄定制的,目前产量很少,不往外卖,旁的话不要与她们多说。”

张惠掀开包裹看了看,当即呆住了。

林淡拍拍她肩膀,问道:“娘,您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张惠神色恍惚地点头,末了迟疑道:“淡淡,这么好的衣裳,真是做给我穿的吗?”

“那当然,我是时间赶不及了,这才只做了两件衣裳,日后等我得了空,还会帮四姨娘做一件,您帮我解释几句,免得她多想。等杜公子养好身体,能坐马车了,我们就回去。他们兄妹俩无父无母,我若是不在,他们就真的没有人可以依靠了。杜皇后不能随便下山,而且这些年心情有些抑郁,受不得刺激,杜公子受伤的事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娘,您帮他们照看一下宅邸,不要让人随便进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张惠忙不迭地点头,丝毫没意识到女儿去照顾两个比她大了四五岁的人有什么不妥。如今的林府和杜府,全靠她一个人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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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张惠和三姨娘穿着新衣去巡视店铺。此时正当午,阳光遍洒大地,带来暖意,也引得大家纷纷走出门,享受这难得的晴好天气。孟氏绣庄今日又出了一匹新式蜀锦,一群贵妇、名媛乘坐马车匆匆赶来抢购。

“别抢了,这匹蜀锦早就被巡抚夫人预订了!”掌柜大声喊话。

“怎么又被她家预订了!你们到底怎么做生意的?”

“几位夫人若是想要,也可以在我这里预订,一旦出货,我们立刻送上门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如今东家的织布坊刚办起来,会织这种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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