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此时的齐凡和简桔多么像“患难与共、福祸相依”的“战友”,这种关系已经不能简单地划为“同事”、也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他们之间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为了完成同一个目标、只有相互扶持,里面有理解与信任、支持与尊重、宽容与接受,就像寒冬里的一缕阳光、秋雨中的一把小伞、夜行中的一颗启明星。
更何况,她还爱他、或许他也喜欢着她,那么他们就是“革命”的爱情了,不是都说——革命的爱情、分外浪漫吗?
简桔不禁想起了两个革命先烈——林觉民与陈觉的爱情故事。
林觉民在《与妻书》中说——“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初婚三四月,适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筛月影,依稀掩映,吾与汝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
陈觉也在《诀别信》中说——“以前我们都不相信有鬼,现在则惟愿有鬼。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并蒂莲,夫妻恩爱永,世世缔良缘。
去年返国后,你路过家门而不入,与我一路南下,共同工作。你在事业上学业上所给我的帮助,是比任何教师、任何同志都要大的。
尤其是前年我本已病入膏肓,自度必为异国之鬼,而幸得你的殷勤看护,日夜不离,始得转危为安。那时若死,可说是轻于鸿毛,如今之死,则重于泰山了。”
这些纯净、纯洁、纯粹的爱情和理想,这些在革命道路上、相互理解和支持的场景,这些心心相印的恋人们,确实在那独特的背景下——分外浪漫、分外感人。
简桔觉得她与齐凡、当然不能和那些伟人们同日而语,但是有一篇她近来看过的报道、就比较贴合他们了。
50年代时,女孩是一名俄语专才,男孩是一名地质研究人才。本来人生没有什么交集的他们,响应国家的号召去了大西北,也因此结交到人生的另一半。
他们成为了实验桌上的左手和右手,他们搭档合作——实验室的空间不大,可是实验的世界却是无穷的。
每次成功地测验出一列数据、每次成功甄别出一次矿体,两位年轻人都在心里默默地欢呼着。
他们的思想、三观、言谈举止,也在不知不觉中、照亮彼此的生活。
因为共同的工作热情,他们来到了乌鲁木齐;因为共同的治学精神,他们分享成功;
因为共同的兴趣与追求,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因为彼此欣赏与爱慕,他们成为了恋人、继而成为夫妇。
这真是太美好的爱情故事了,简桔一边想着、一边眼角都快湿润了,然后又在心里狠狠地嘲笑起了自己——
她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哪里会拥有这样不普通的爱情?她不过是生活在尘世中的一只小蚂蚁,哪里会有这样偶像剧一般的故事、发生在她身上?
齐凡可能欣赏她,但不一定爱她,或许他们暧昧着暧昧着、就会散了,彼此不留一丝痕迹。天空中没有留下任何身影,却真地已经飞过。
想到这里,简桔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她也“多愁善感”起来了?那个“阿q精神胜利法”呢?
不能再这么忧郁多思、患得患失下去了,应该打打“鸡血”、让自己“欢脱”起来。
齐凡工作地也有点疲惫了,刚做完一个分析表、想要休息一下时,就听到了简桔的叹息声,不禁抬起头来——发现她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都有点走神了。
于是,他就站起身来、搬起电脑贴着她的座位坐下了,简桔这时才回过神来、感到很不好意思,脸色也慢慢地殷红了起来、辩解般地说道:
“那个,我,我并没有看你,我是在看、你身后的那个挂钟,淡蓝色的、挺漂亮的,上面的图案也很般配,而且,那个,还,已经九点半了,我也做完工作了、该走了!”
就在她立刻开始收拾账册、准备“落荒而逃”时,齐凡摁住了那个“竹林风”的笔记本,笑道:
“是啊,确实很般配!所以,你也不能走!”
“你在说什么跟什么啊?逻辑不通、语句不顺的,凡哥,你再这样‘沦落’下去、肯定不会是起安公司那个孙总的对手了。”
简桔觉得因为刚才认真工作、而冷淡下来的氛围,又“暧昧”了起来,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了、收拾账册的手就一直没有停。
“挂钟的颜色和图案很般配啊,你自己刚才说的。
至于你不能走,是因为我还有一点工作没完成,我们可是一起加班的,你这样不顾兄弟情谊、竟要自己先撤,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陪我一会儿吧,就十分钟,怎么样?”
齐凡一边说着话、手也没闲着,简桔收拾一本账册、他就再放回去一本。
兄弟情谊?简桔听到这里、不禁有点想笑了,他这是拿她当何志军了啊?
没有了何志军这个“走右手”,齐凡一开始确实会很不适应。
所以,在有些情况下——下属能力特别强,大老板也很满意、有心想要提拔,但是都会被直属领导、在背后给偷偷拦下。
这个能干的人走了、工作还怎么顺畅开展?哪有现在这么省心又出成绩?得浪费多少精力和心血啊?
这种情况还不在少数,这也许会是一个领导者心里的“秘密”。
也不能说这样的领导者就是“坏”人,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