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后,卫经龙又是“迫不及待”地早就坐在了驾驶位上、等着送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死缠烂打”、他的开车技术已经“突飞猛进”了。
路上已经不再熄火、手刹也再没有出过问题,红绿灯也一次性通过了、后面狂摁喇叭的车也越来越少了。
而且今晚、他还超水平发挥,一连侧面包“超”了好几辆、“气焰嚣张”的车,一时心情大好、竟然开始哼起了一首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
“谁在呼唤情深意长
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
东边牧马西边放羊
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这神曲、这节奏、这浓浓的重金属味儿,好欢快、好fashion啊!
程瑶觉得她一直郁闷的心情、都快要被卫经龙所感染了,连日的阴霾、瞬间就被“清理”了大部分。
他们这一车人到达目的地后,是不是应该短暂地小聚一下、大跳一会儿“广场舞”啊?
就在卫经龙洪亮而欢脱的歌声、刚刚唱到“西边放羊”的时候,车里响起了一阵“滴滴滴”的警报声。
卫经龙吓了一跳、歌也忘了唱了,简桔正沉浸在这“劲歌热舞”的旋律中,感到突然就被拽了出来、好不适应啊!
尤其是他正唱到“西边放羊”的“放”这个字,马上就要飙高音了、却突然“失声”,就像飞机本来已经狂奔在跑道上、立刻就要腾空了,却又生生地砸回了地面。
“卫经理,可能是没油了,再走350米、有个加油站,要不就到那里停一下车?”齐凡在一旁说道。
“哎吆,可不是嘛!这几天只顾着到处开了、竟然把加油的事给忘了。齐经理,看来你对这里很熟悉啊,连加油站的具体距离都知道。”
简桔坐在后排座上、只能看到齐凡的背影,她很想对卫经龙说——
你旁边的这个人、就是个“数字控”,他应该是已经在隐藏自己了,只把距离说到了“十”位数,如果他说出了“小数点”后的两位数、也丝毫不要感觉有什么奇怪。
但是,卫经龙根本就没有给任何人、再次开口的机会,马上又在“滴滴滴”的声音中、继续唱起了歌。
他居然是从头开始唱了、没有从“西边放羊”那里接下去,这对简桔这样“行事必果”的人来说,真是一种精神虐待--
你好歹接着唱完、然后再“从头入坑”啊!你这样,不是像有些小说一般、半途“太监”了吗?
回到酒店后,简桔看程瑶的情绪、与这段时间有点不同,不再那么“悲天悯人”了。
而且,来到江门市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晚上没有加班,她还有点感觉很不适应。
真是“受虐”时间久了、人就习惯了,如果直接给解救出来、或许还会怪你多管闲事呢,这就是人的“奴性”吗?
简桔一直“自诩”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种错觉了,真是一旦踏入社会、就肯定会沾染上世俗的气息--
适应所处的环境、接受大部分人的思想、进而融入周围的圈子,不然,就是格格不入、会被孤立而“死”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悲剧”了,那个信奉“不为五斗米折腰”、“孤标傲世皆谁隐”的女孩,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是——
不得不为了生存、而努力适应各种社会规则的“小白领”,“不折腰”这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可是如果真的照做了,估计在没有见到“五斗米”之前、就已经饿死了。
程瑶看着简桔坐在那里、有点愣神,还以为她又是在想齐凡了,笑着问道:
“行了!这不刚分开还不够20分钟吗?就又开始思念上了?”
“说实话,瑶瑶,我刚才根本没有考虑、关于他的一丝一毫,我是在想人生无常、坚守自己并不容易。”简桔回答地很诚恳,又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说起了齐经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
你今天推掉存货盘点的理由、让他有点不高兴了,他虽然脾气很好、总是那样温和,但他毕竟是领导,厉害起来也是挺吓人的。
就连尧晶晶,被训斥后、也是怕他三分的,他轻易不发脾气,但是一旦计较起来、必定有理有据,他又那么能言善辩、估计葛总都会考虑一下他的意见。
你可千万不要错看了他,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任性,你是没有见过他锋利起来的样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程瑶听了这些话后,把与简桔开玩笑的事、都给忘了,她确实不了解齐凡、但她也绝对没有“反对”齐凡的意思。
她之所以不想去盘点存货,其实纯粹是由于--任性。
当时她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就像有块铁板堵在胸口一般、一丝空气都透不进来。
她进办公室之前、其实是给何志军打电话去了,她那么热情而温柔地问他——
最近怎么样?累不累啊?什么时候可以做完啊?
没想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却那么冷漠,仿佛那不是阳光幽默的何志军、而是被一座冰山冻住的人。
他敷衍似的说了几句话、就找了个理由挂掉了。
如果说他走之前、回复她的那个短信,还能让她利用想象化解掉“拒绝”、自我安慰一下;
那么这次,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没有一丝喜欢她的可能,她如果知趣、就不要再“纠缠”他了。
只是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