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凡与简桔被困的时候、程瑶在办公室里也没闲着，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取得了齐凡的原谅、应该在工作上有所作为才行。
“将功补过”永远是屡试不爽的、掩盖上一次错误的最好方式。
她虽然有时候会随着情绪而有一些任性，但也不是不知趣、拎不清的人，程教授平日里教她的那些人情世故、她也是学了几分的。
“齐经理，我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程瑶很不自信地对齐凡说道。
“问题无大小，只要发现了就是收获，说说吧！”齐凡停住了手头的工作、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你还记得前天卫经理送我们回酒店吗？就是他唱了一路的《月亮之上》那次！他中途不是加了一次油吗？
昨天你们被困，他和小周特意来告诉我、不要等你们了，就在他们出门时——
卫经理问小周，昨天的加油费报销完了吗？
小周很确定地回答：‘你刚交代完、第一件事就是办这个了，钱都已经准备好了、过会儿给你吧？’”
说到这里，程瑶眼睛微眯、眉头皱了起来，继续说道：
“你猜怎么着？齐经理，我今天特意去看那笔油费报销的凭证，居然没有！不管是电子记账、还是报销凭证、还是当天的流水账，都没有！”
齐凡听后、长眉也渐渐皱了起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两套账”，这个想法把他自己也惊住了，因为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
不管是日进斗金的公司、还是阮囊羞涩的公司；不管是井井有条的账目、还是一片狼藉的凭证；
不管是彬彬有礼、热情配合的企业，还是蛮横无理、傲慢不逊的企业；不管是对审计调整欣然接受、仔细执行的客户，还是不屑一顾、甚至大唱对台戏的客户；
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两套账”的事情，这可是传说中最高“段位”的舞弊造假，根本没有办法沟通和解决。
本来嘉宝公司是处于“审计方式的恋爱秘籍”第6步的，现在却直接将要跳出“规则”之外了，比如谈个恋爱——
不管最后是结婚还是分手，好歹总是和小哥哥、或者萌妹子本人在谈。
可是嘉宝公司这个呢？那就是在“大变活人”啊，就好像你发现你男朋友、是个冒名顶替的假货，除了名字是真的以外、其余全是假的。
而且他早就去过韩国、整容到“换头”的程度了，那么你会是什么反应啊？不立刻分手，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齐凡沉吟了一会儿，对程瑶说道：“瑶瑶，很好，这个发现太有价值了，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来！”
说完后，他又坐在原处想了很大一阵子、就站起身去财务部了。
齐凡刚才想问题时、简桔都没敢发出一点声响，唯恐打扰了他。看到他走后，才敢对程瑶说道：
“你这次可算是要立下大功劳了，何师兄要是再敢说你、业务水平怎样怎样，就直接把这件事甩给他、保证他目瞪口呆！”
程瑶不但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幽幽地回答道：“他才不会注意我呢，不管我是好是歹、他都不会看一眼的！”
“好啦！不要沮丧嘛！其实他也挺关心你的啊，他就是年前才刚失恋、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总得给他时间来考虑、下一段感情啊，不是吗？”简桔安慰着程瑶，
“你有没有看他、今天在qq空间上传的照片啊？他带队的那个企业是个化工厂，盘点时才真是爬高登低、辛勤奋战呢！来，过来一起看看！”
程瑶本来一开始还死活不想看，可是仔细一想、简桔对何志军感情的分析，觉得也算颇有道理。
于是心里本来已经扑灭的火苗、又开始恢复了一星半点，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凑过去看照片了。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网络莫名其妙地断掉了，他们来这里20天了，不管是内网还是外网都畅通无阻、速度颇快，偏偏在程瑶想看何志军发的照片时、居然毫无征兆地断掉了。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程瑶本来不是个多思多想的人，可这一次却极为郁闷起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齐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转过身、特意把门关牢，对简桔和程瑶说道：
“网断了是不是？我刚才提议想去erp系统室看一看，然后走到那里、就10分钟的功夫，居然整个办公楼的网络、就恰到好处地出问题了！”
其实，“审计”是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程序，如果公司存心要做“两套账”、一般都是从建账就开始的，用两套不同的逻辑、来做的两个账套，特别是放在两个分区、隐藏硬盘的，根本就不可能被发现。
这个逻辑和刑法是一个样子的，残酷一点地说，如果一个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搞死另一个人，总有那些高智商罪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就算你怀疑他是凶手，那么，证据呢？没有证据，法律也是管不了的，人也同样是受不了惩罚的。
同样的，一开始就提供、假账套的企业也是如此，根本无法破解，能发现就已经是天公显灵、谢天谢地了！
齐凡又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吐出两个字：“撤场！”
“什么？齐经理，你刚才说什么？”程瑶只看到齐凡现在与平时大不相同，但是没听清他的话。
简桔连忙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说‘撤场’，我们这个项目做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