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深山、一股清新爽利的气息扑面而来,山路蜿蜒、路径不宽,两旁的树木、青草和野花——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每棵树都形态各异、不是城市公路两旁行道树的千篇一律,而是盘虬卧龙、郁郁葱葱——具有一种野性美、一种奔放自由的美。
还有一些结满了野果的树丛,翠绿的叶子映衬着、珍珠般闪光的圆果,在阳光的反射下、好似千百颗闪亮的星星,又像一个个小灯笼、轻盈地在枝头间闪烁——
有绿有红,有的红了眼圈、有的红了脊背,红的像玛瑙、绿的像宝石,有的藏在叶后、却不小心露出了半边脸,有的得意地摇晃着身子、挤眉弄眼在扮着鬼脸,有的大模大样地坐在枝头、挺着圆圆的肚皮向外界炫耀。
沐延洋连忙跑到了果树底下、翘了翘脚却没能摘到,就一边用探险棍打下了几个、一边说道:
“真没想到,这个时节居然就有果子了,来,咱们尝尝吧!”
他说完就又想继续摘下去,齐凡说道:
“延洋,我们先去看亭台的工程、等回来的时候再玩,这山路也不好走、不要耽误了工作。”
于是三人又循级而上,只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山头接连起伏、包含着“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山谷,这是贵州“喀斯特”地貌的典型模样——溶洞遍布、天坑丛生。
走到亭台工程的位置,只见一条长白瀑布劈面飞来——涛声阵阵、烟水悠悠。
瀑布边是一条陡峭小路,亭台就建在了小路的尽头、那里是观赏瀑布的最佳位置。
只见瀑布约有百丈之高、沿着峭立的岩壁飞泻而下,顿时抛洒出万斛珍珠、溅起千朵银花,伴随着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起的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
如同一幅豪迈而大气的山水画卷,别样情趣、万般感慨,不知是人在景中走、还是景随人流动了。
齐凡对着简桔若有所指地笑道:“这才是真正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吧?”
简桔一听他居然拿出自己、那晚说的情话来调笑,觉得他应该是——对她在玩“斗地主”时、“阴谋+阳谋”与他作对的小小“报复”,于是,接口回答道:
“这是‘岩口逼仄势更凶,夺门而出悬白龙’,凡哥,昨晚是我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呗?”
齐凡看了她一眼、微微地笑了,“什么事都能相互联想到一块儿去,你这脑子是不是、比别人多长了几条神经啊?
我如果那么心胸狭窄,还用等到今天来发作吗?当场就有办法让你觉得——骗我喝水、是你这辈子犯过的最大错误!”
简桔跟着轻轻笑了起来,沐延洋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道:
“你们这是在比赛对诗吗?我怎么听不懂、后来是什么意思啊?”
简桔用自己的探险棍、敲了敲沐延洋的那根,笑道:“你不用听懂,你只需要考虑一下——待会儿回去时、怎么多打几个果子就行了。”
沐延洋看向前方,不解地指着那座正在建造中的亭台、说道:
“就这个,账上居然记着价值1个亿?有这么值钱吗?”
齐凡也顺着他的视线、悠悠地望了一眼远方,回答道:
“这项工程所在的位置、曾经可是一座山,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高度、比瀑布差不了多少。”
简桔在一旁暗暗笑了起来,她想起——在年代剧、霸道总裁剧里,男主角都会对女主角说一句、非常“霸气+酷拽狂”的话:
“你好好等着,我要亲手为你、打下一片江山!到时候一定回来娶你!”
看看眼前这片被推好的平地,这不就是一片被“打下”的江山吗?
又听齐凡继续说道:“土木工程确实在土地平整、基坑上砸钱比较多,这个为了旅游而建的工程也就算了,其他的凡是大型工程、首先要做的就是‘三通一平’,这些前期工程、确实很烧钱啊!”
“是啊,你只要把这座山平了,有多大面积都是你的。”简桔接话道,
“古人说的——‘十年沧海变桑田’,还有‘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都可以用在这些工程上,人力确实能改变很多啊!”
沐延洋在旁边一边侧耳听着、一边笑道:“哎呀!我说你们两个,一聊起来就是诗啊文啊的,现在又开始往哲学上靠了。
我还在这里喘着气呢,可是却感觉已经被你们给抛弃了,小哥哥、小姐姐,你们两个这算是‘灵魂伴侣’了吧?”
“说什么呢?别瞎说!”齐凡和简桔同时对沐延阳“怒目而视”地说道,看到他做了一个抱头投降的姿势后,又彼此对视了一下、感到好笑极了!
等到齐凡拍完照片、又写好走访笔录,将这些都放入随身背着的长带子皮包里之后,三人开始沿着原路返回、又看到了那一片非常“吸引人眼球”的果树丛。
沐延洋小跑着到了树下、举起探险棍就对着枝干打了起来,然后就有或红或绿的果子掉落了下来,简桔走到他旁边——
一边捡着、一边抬头看看枝干,怕他太用力、别再把树枝给打折了。
她刚捡了几个红果子,一抬头就看到——在茂密的树冠里、钻出一条长近1米的青蛇,在太阳的照射下、全身发着绿色的荧光,吐着比野果还要鲜艳的红信子。
沐延洋丝毫没有发现、这条距离他非常近的蛇,只见它眼睛里透出一股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