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雪峰公司的项目已经顺利完结,所以接下来的一周里、齐凡和简桔都没有接到华诚打来的电话,自从六月初开始、一直到现在的11月初,他们就马不停蹄地连轴转了半年--
加班不算、周末和节假日都基本没有正常休过,也该放松放松了、想必张经理也是这样认为的。
本来齐凡提议这个周末带简桔去见他的父母,可是她却拒绝了、说是再等等,看她满脸担忧、心神不安的样子,他也就顺从了她的意思--
她应该是还在害羞,等到她这“难为情”的状态过去了、再说也不迟。
这些天是段“快乐齐天”的日子,金风送爽、凉露惊秋,大片大片的菊花、都在千姿百态地盛开着,有的秀丽淡雅、有的昂首挺胸,有的似高山流水,一泻而下,有的如妙龄女子、妩媚动人。
在这个落叶纷纷凋零的季节,菊花墨绿色的叶子层层叠叠,如众星捧月般衬托着那些“孤标傲世”的花,更显得宁静高远、神圣脱俗。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处更无花。
不是人中偏爱你,此人来处更无人。
齐凡知道简桔肯定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就给她买了两盆“白牡丹”菊花,每朵都有碗口那么大、如同用汉白玉雕刻的一样,飘若浮云、清新俊俏,然后简桔在他的影音密室里也发现了同样的两盆花,不由得笑道:
“这个可是需要晒太阳的,你却放在这里,不是牛嚼牡丹、白白浪费了吗?偏偏这盆花又叫‘白牡丹’,真是巧啊!”
“你怎么懂这么多啊?我都买4盆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是觉得挺有仙气又干净。”齐凡在背后轻轻地搂住了她,又笑着问道:
“陪我看个影片吧?主题挺有意思的。”
“你。。。”她蓦地心头一紧、脸色突然就红了起来,“要看你自己看吧,那种少儿不宜的东西、我才不去!”
“你又想什么呢?”他嘴角上翘着调侃道,“这是以一个二战中发生的真实故事为原型的电影,自己思想不正、还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污!”
“你说谁污呢?”她猛地转过身、跳起来掐住了他的脖子,只是打了个手势、就立马松开了,不服气地笑道,
“还不是你把我带坏的?我那么一个纯洁无瑕的人、却被你生生地给搅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闹着,开始看起了电影--
讲的是1944年的一个圣诞夜里,两个迷了路的美国大兵、拖着一个受了伤的兄弟,在风雪中敲响了、德国西南边境亚尔丁森林中的一栋小木屋,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善良的德国女人。
家的温暖在一瞬间拥抱了、这三个又冷又饿的美国大兵,女主人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圣诞晚餐,没有丝毫的慌乱与不安、没有丝毫的警惕与敌意。
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们只是战场上的敌人,而不是生活中的坏人。
美国大兵们静静地坐在炉边烤火,除了燃烧的木柴偶尔发出一两声脆响外,安静的几乎可以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
正在这时、门又一次被敲响了,站在女主人面前的、是四个同样疲惫不堪的德国士兵。
今夜,在这栋弥漫着圣诞气息的小木屋里,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要么进地狱、要么去天堂,要么发生一场屠杀、要么共享一顿可口的晚餐。
在女主人的授意下,德国士兵们垂下枪口、鱼贯进入小木屋,并且顺从地把枪放在了墙角里。
于是,1944年这个森林里的圣诞烛火、见证了或许是二战史上最为奇特的一幕--德国士兵慢慢蹲下身去,开始为一名年轻的美国士兵检查腿上的伤口。
第二天,睡梦中醒来的士兵们、在同一张地图上指点着,寻找回到己方阵地的最佳路线,然后握手告别、沿着相反的方向,消失在白茫茫的林海雪原中。
故事很简单、节奏也很缓慢,没有牵引人心的反转、也没有炫酷刺激的特效,但是却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齐凡向怀里的简桔问道:
“小简,你说这个电影到底讲了什么啊?”
“信任!正是因为人性中有这个温情的一面,他们才和平而融洽地相处着,没有人担心对方会把自己、变成邀功请赏的俘虏。”她仰起头看着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
“我也觉得信任很重要,这是检验人与人之间、感情是否真诚的试金石,无论是信任或被信任、都是需要勇气的。”他用下巴抵着她软软的头发、有些郑重地说道,
“我们之间也是一样--爱的最好证明、就是信任。”
“那如果,我是说假如哈,我因为某些事情、而不信你,你会生气吗?”
“你说呢?”
“那假如得更厉害一些,我因为不相信你、而和你分手,你还会原谅我吗?”她此刻趴在他的怀里、一副又乖巧又柔顺的样子,说出来的问题却又犀利又无情。
“不会!”他依然在蹭着她的头发、回答地同样很绝情,“不信任就是对我最大的否认,同时也损毁了感情存在的前提,既然基础都没了、也没有再继续发展的必要了,又何谈原谅呢?”
是啊,他最看重这个词了,从最初的表白开始、直到后来聊起这个话题,他的态度和观点、就从来没有改变过一丝一毫,她不禁心里冒过一阵寒气--
他虽然脾气好、但是原则性却很强,而且行事刚毅果决、斩钉截铁,一旦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