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片的红色中,有一个不起眼的鹅黄色小点,她轻灵地落在结界上,恭敬地向将魄行礼。于是结界打开不起眼的小缝,放少女进入,而铺天盖地的红也化为红色火焰,落在地上,凝成翩翩美男子。
“对不起,遇上点麻烦,险些耽误了回合。”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带给别人困扰的凤清德,普一落地便大摇大摆地卖弄风情。只见他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所有人都以不信任的目光注视他,随即故作亲昵地将手搭上李玉暖的肩上,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这次的收获,足以抵消大部分损失了。”
说罢,手指勾动,将李玉暖袖中的乾坤袋掏出,砸在地上。
低阶弟子的乾坤袋上,禁制本就宽松,何况此处空间处于悟道树的支配,几乎是落地瞬间,口袋表面的禁制就被悟道树破解,无色剔透的晶砂从口袋里漏出,溢出的浓郁灵气,让因为支撑结界而显出颓势的悟道树顿时振奋,枯死的树梢冒出了一支新芽。
“这是——”
因为与悟道树神魂相连,瞬间感觉到悟道树的变化的将魄,亲自上前,捡起乾坤袋,将晶砂倒入掌心,认真地辨析着。
“西北禁地有一晶石矿,可惜时间紧急,来不及挖掘,只能把矿石里最为精华的晶膏灼烧成晶砂带走。”凤清德信口胡言道。
但是谁会追究他的胡言乱语?
落在将魄掌心的晶砂,其中蕴含的灵气纯粹得令人震惊。
每一颗都是能够倒入宗门的气运金莲池的无暇之物!
“当真是可惜了。”将魄不无遗憾地说着,冰原突然脱离控制,三界寺惨遭覆灭,无头僧活动频繁,西域九宗闭世不出……一桩接着一桩的意外,无不昭示着大灾难将临。
眼下的修真界,虽然表面平和,其实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在大劫到来前,哪怕只是多积累一份实力,也很有必要。
但少许的低沉后,将魄又露出了微笑:“命数如此,也是无奈。”说罢,将装满晶砂的乾坤袋交给凤落,道:“回宗门后,把这些计算了贡献值——”
“贡献值我用不着,都记到她名下吧?”凤清德指着李玉暖道。
将魄点头,道:“那就全记在李玉暖名下。”
“谢师祖,谢师叔!”李玉暖干巴巴地说着,这些晶砂是她的收获,却被凤凰不打招呼地上缴宗门还强卖自己一场人情,说不在乎,是绝对不可能的。
偏偏宗门的其余弟子们不知其中内幕,眼见着凤凰神君将数百贡献值随便送给李玉暖,当真是羡慕得眼睛都要滴血了。沐浴在他们不善的目光中,李玉暖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将魄看出了李玉暖的不自在。他大体能猜出晶砂是李玉暖的辛苦收集,却被凤清德占为己有还做了顺手人情,然而修真界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没道理,纵然李玉暖百般不满,也得学会适应。
何况,因为凤清德这毫不遮掩的“护短”行径,低阶弟子中对李玉暖的不满虽然更甚,当面指责的声音却消匿了许多。
毕竟,凤清德已经当众展示了他对她的宠溺。
唯一真心为李玉暖的安全归还感到高兴的只是姬智越。
“同”为鸟族混血,姬智越对李玉暖一贯爱护,主动招呼她坐在身畔,嘘寒问暖,很是亲昵。
但即使有姬智越的关爱,和凤凰近乎欺负的“护短”,李玉暖还是不舒服,不论是结界外如流星般滚过的火球,或是结界内交错着嫉妒和缘分的气氛,都让她泛起一阵阵的厌恶。
尤其是在苏红叶身旁打坐的慕容霜。她的眼中,已经只剩下怨恨和杀意了。
这让原本打算若是慕容有悔改之心、或是苏红叶道歉求情就把她体内的星屑取出的李玉暖,顿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修真界的公道从来都建立在力量之上,没有力量、只能寄希望于上位者施舍的人,注定被现实碾碎!
只有不断地变强,变成所有人都不敢小觑的强者,才能拥有话语权!虽然知道月华给出的承诺永远只能至多一半能当真,李玉暖还是依言将五圣莲花长命灯收入丹田。这长命灯高不过半尺,造型纤细,提在手上丝毫不觉得重量,但沉入丹田后,竟立刻让丹田有了充盈感,内视可见,徘徊翻滚在丹田内的混沌雾气因它的介入而凝实,灰色深处,一点金芒若隐若现。
而凤清德出发前随手佩在腰上的用于万始宗内部联络的瑰色玉佩,这时也突然发热。
凤清德狐疑地捏出了玉佩。
原来,当他和月华因为“分账不均”大吵大闹时,他们引发灵宠岛空间崩坏还在继续,并愈演愈烈。此刻的灵宠岛,早已大半都浸在火山和地震之中,灵禽和修士们,纷纷被从天而降的火球和突然裂开的地面割成一个个孤立无缘的噩梦。
看到这般情形,爱惜门人弟子性命的将魄,当机发布联络,命各支队伍收到讯息后立刻放弃宗门任务,即时折返,离开灵宠岛!
联络的最后附了会合点的地图。
“宝物虽好,人命无价吗?”
收到将魄“立刻会合、离开灵宠岛”的联络,凤清德不由一愣。随即又叹了口气,对犹在兴奋中的李玉暖道:“将魄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