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对我说:“小伙子,我们这里是饭店,不是首饰店,你要买这种戒指,你到我们新疆去,两块钱一个,要多少有多少!”
我还不死心,问他们:“这戒指上的花纹,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穆斯林大姐咯咯咯笑了起来:“这种花纹,在我们南疆很常见,衣服上绣的,房梁上画的,到处都是,很稀奇吗?”
原来如此,在我再三要求下,大姐摘下戒指,同意我用手机拍了个照。
他们走开后,表哥说:“你还真痴迷上了。到底怎么回事?讲来我听听。”
我们于是边喝边聊,表哥听我讲完那些传奇的事情,他调侃说:“我简直对你要膜拜了,将来把你的经历拍成电影,一定会大火。”
吃完火锅回到家里,我跟表哥说,没什么事的话,我打算明后天就回湘西了。表哥说你是该回去了,不然把三位大师留在那里算怎么回事,总得有公司的人陪着。
第二天我上午我打电话给涂坚哥,问他机票给我订好没有,他说:“小魏,你还是先过来一趟吧!机票的事,见面再订。”
我问什么事,涂坚哥说有些新的发现,让我过去看看。
我说:“那好吧,我马上坐车来北大。”
涂坚哥却说:“你来潘家园吧,我在古玩市场等你。”
我哪知道什么潘家园古玩市场,就到马路边向一个北京本地的大爷打听,大爷说:“那可远了,在京城东南边三环附近,坐地铁十号线到劲松东口下。小伙子,我可告诉你啊,那地水可深啦,你可千万别被骗喽!”
我谢过大爷,下了地铁站一路换乘,再步行一里路左右,终于在古玩市场找到涂坚哥。
涂坚哥带着我走进一家专营书画的古玩店,我看到严教授和昨天在场的一个学生也在,涂坚哥悄悄对我说:“这是小秦,昨天你也见过,他是我师弟,我们都是严教授带的博士生,今天他在这家店里打听到店主有个朋友,收藏着一幅南陈后主陈叔宝的画像,小秦得知这个消息,就打电话告诉了严教授。这不,严教授带着我就赶过来了。
我听了有些不解,要看陈叔宝的画像,百度随便一搜就有,何必要跑这么远来看呢?
涂坚哥说:“历来帝王画像不轻易示人,所以民间流传的大多数是后人杜撰,不可为信。”
我想想也是,看看中学历史书上,画的唐代皇帝一个模样,清代皇帝又是一个模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古玩店主见我们人都到齐了,对严教授说:“我这朋友是收藏大家,历代名人书画收藏不少,也不轻易示人,今天我跟他说您来了,他才肯把画拿出来给大家鉴赏。他人在大兴,过来要点时间,您稍等片刻。”
严教授微微颔首,坐在太师椅上悠然喝茶。
我第一次上这种古玩店,对店里陈列的古玩颇感好奇,就在店堂里浏览起来。涂坚哥低声告诉我,凡是摆在店堂内的,都是赝品,拿来骗骗外行人的,想在这些货色里捡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真品都藏在店堂后面的保险柜里,遇到行家才会拿出来,而且那些所谓的真品里,也有三分之二是仿品,就连店老板自己也不知情。
我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指路的老大爷说这里水太深,让我别上当。
等了一个小时之后,店主的朋友才姗姗来迟。
一辆霸气的奔驰s600顶级款停店门口,车上下来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小个子男人,他身着麻布中式服装,手握两个文玩核桃,昂首走进店堂,后面跟着二个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柱形木盒,
店老板看到来人,立马上前向严教授和小个子男人相互介绍,原来那小个子男人姓钱,钱老板果然是很有钱的样子。
他们互相寒暄一番后,钱老板示意后面的跟班把木盒子放到桌上,打开木盒,二个跟班默契地取出里面装的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
这是一幅陈后主春游图,画卷上四个侍女围绕着陈叔宝,春光无限。
当画卷在我们面前全部展开,我和严教授同时惊呼起来。
严教授激动地指着画卷说:“这世上竟然还留存着南陈时期的真迹!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钱老板抑制不住得意地笑了笑,但马上就收了笑容,刻意让自己显得低调。
他转头看向我,似笑非笑地问:“这位小兄弟,你刚才为什么惊呼?”
我指着画上的陈叔宝结结巴巴地说:“见……见鬼了!他就是陈帅虎!”
他们几个人同时奇怪地问我:“陈帅虎是谁?哪位是陈帅虎?”
我肯定地说:“这画像上画的,就是湘西陈家村的陈帅虎,一模一样!涂坚哥,你在陈家村应该也看到过他。”
涂坚哥盯着画像看了一会,说:“我看着确实也有点面熟!”
钱老板听我们这么一说,不悦地说:“什么陈家村陈帅虎!简直莫名其妙,你们去业内打听打听,我老钱什么时候收过赝品?”
钱老板说罢一摆手,二位根本迅速把画卷收起,招呼也不打就上了奔驰车,扬长而去。
回头再看严教授,却激动得脸色通红,他一把抓过我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画像上那人和陈家村的一个人很象?那人多大年纪?”
我看严教授对我刚才的唐突并未生气,就照实说:“不是象,是简直一模一样,我也是学美术的,不会胡说。昨天我也跟你们提起过他,就是找不到前世记忆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