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路子仪的妈妈停要手中的动作,装作洗耳恭听样,放下手上折扇,盯着路子仪。
路子仪把下午的事大概一说,委屈道:“这不,我当了一天的佣人,是又奶爸,又是司机,还得帮住擦屁股。这身上、脚上全都是粑粑,妈,您信了吗?让我进去好好洗个澡吧!”
路子仪妈一听此事,更来了劲:“又想溜,别瞎糊弄你妈了,你妈我,一个字都不信,若要你妈相信,把那孩子抱过来,给我们看看,若你能把孩子抱过来,让我们看到,我们就相信你说的话了,柏松,您说是吧!”
路柏松在一旁点头道:“你妈说得有道理,你说孩子妈没空带孩子是吧!那我们有空呀!我们帮着带。”
“爸,你是想孙子想疯了?看一个孩子得多大的责任,更何况,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又不是您孙子。”
“妈不嫌,妈就当自己孙子来疼,谁的孙子不是孙子,妈没有血缘观念,你只要抱来,我和你爸也算老有所乐,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不再盯着你什么找对象,结婚的事啦!”
路子仪一听这话,面露喜色,“妈,这话可是您说的!”
“是老妈说的,老妈说话,一言九鼎。”
“好,老妈,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把那孙子整来。”
路子仪雄纠纠,气昂昂,走进洗浴间。
检验科门口如往常一样排着队,放着标本,拿着化验单。
绿萝将吕卓越、楚浸染、底雨格采来放到试管架上的血,放到离心机中,一会儿,离心机停止,绿萝根据试管的颜色,将这些血分散地拿到生化、免疫和基因检测等各科室。
绿萝回来,见浸染站起身来,神情疲惫,额头湿透,遂问楚浸染道:“怎么啦浸染?又一夜未睡?”
浸染摇摇头道:“一夜未睡再加状态不好,真怕给患者扎两针挨揍,还行,坚持下来了。”
绿萝一听,接着问:“孩子呢?第三天了,烧退了吗?不拉了吧!”
浸染点头道:“拉道是不拉了,只是还有些低烧,我把他放到护士值班室床上睡啦!我让刚下夜班的小微替我看会。”
“你这样上班也不是个事呀!”
“是呀,我正在想办法。”
这时绿萝听到吕卓越在叫:“绿萝,替我抽会血,我去个洗手间。”
“好的,你去吧!”
吕大夫走进旁边的换衣间,先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然后从包里拿出手纸冲向洗手间。
绿萝走到吕卓越的座上,把座椅放下一点,隔着玻璃窗,核对着化验单,问着面前长得清秀的姑娘:“陆小鹿,女,22岁。”
绿萝见面前姑娘轻轻点头回答道:“是。”
绿萝继续问:“这位女士,请问您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没饮水是吗?”
“没有。”
得到否定答案后,绿萝戴上胶皮手套,轻声安慰道:“请您把一只胳膊露出来,放到这儿,别害怕,就象蚊子轻轻叮了一口。”
“可是大夫,我有点害怕。”
姑娘惶恐的眼神里透着不安。
旁边一位又高又状的男子轻轻拍拍那姑娘的肩,哄着姑娘道:“小鹿茸,别怕,别怕,有熊宝宝在,没事的。”
绿萝紧盯着陆小鹿,轻声问:“陆小鹿,你有晕针晕血的毛病吗?若有晕针晕血的毛病,我们可以到里间,躺着抽血。”
“大夫,我很好,我不晕。”
说着这话,陆小鹿捂着眼睛,还是坚定地把胳膊抻了过来。
绿萝把消毒好的皮条麻利地扎到陆小鹿的大臂上,用安而碘环形消着毒,既而撕开一个最小的采血针头,小针轻轻扎进陆小鹿的血管,血顺着透明细管流到另一端,绿萝有条不紊地把另一端针尖按着顺序扎到颜色不同的试管里。
透明的试管瞬间变红。
陆小鹿从眼缝,无意瞄到那缓慢流过的红色血液,只觉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从椅上滑了下去,倒到了地上,粉色小针头从陆小鹿的胳膊滑了出来,红色的鲜血顺着陆小鹿的胳膊涌出,向下流淌。
“陆小鹿,你怎么啦?”绿萝在急智下,手拿消毒棉签和止血贴,匆忙向门外跑去。
待跑到陆小鹿的座椅旁,刚蹲下身子,狂轰乱炸的声音在绿萝身边响起:“你这个大夫怎么干活的?让我宝贝出这么多血……”
绿萝手拿棉签,压着陆小鹿的胳膊,替陆小鹿强制止着血。
却未见,陆小鹿的男朋友抬起大脚,向绿萝的心窝踹去。
绿萝瞬间身子腾空,向后方飞去,身子和脑袋“咚”地一声撞到后方墙壁,滑到了地上。
绿萝只觉胸口疼痛,眼冒金星,呼吸困难,又觉脑袋耳朵嗡声作响。
楚浸染一见,从临检室抓了一包棉签,飞奔出去,扑到陆小鹿身边,用力推开围在陆小鹿身边的男子,把陆小鹿平躺在地,把陆小鹿的头侧向一旁,又替陆小鹿的胳膊做着止血处理,然后冲着临检室高叫着:“转转,拿瓶葡萄糖液过来强灌。”
想过来帮忙的杨子或再次冲到临检室,从柜里拿出一瓶葡萄糖液奔出来,边走,边用嘴啃掉瓶盖,叫着“让一让。”
病人自觉让开一条道。
杨子或扒开姑娘的嘴,向姑娘嘴里强灌着葡萄糖液。
浸染回头,见绿萝已被底雨格扶起,再一看,绿萝脑勺滴滴血液顺发淋下,旁边的患者都惊呆了,纷纷指责着男子的粗暴。
浸染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