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的一下又开了,季诚说完就埋下了头往电梯门外走。舒心把包拿下来,一言不发地低头走出来,也没看他,径直走到自家门口,开始翻包找钥匙。
只是包里的东西有些繁杂,一时半会儿翻不清楚钥匙呢?
东翻翻西鼓捣,也没摸到包里钥匙的轮廓。
就算如此,舒心脑子还在犟着刚才季诚没来由说的那些话,一股气莫名其妙吊着,就是不出声。末了整个人都蹲了下来,埋着头,继续翻找着包里的钥匙。
翻了又一遍,愣是没找着,舒心眉头揪起,梗着脖子心里那股气腾的就起来了,瞬间将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瞬间一地的有口红、中药贴、钱包、还有纸巾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就算是这样,舒心还是没出声,脑子里像是夹了线的风筝一样到处乱飞好像是有方向又没有方向。
季诚没有将门打开了有一会儿却没进去,靠在墙跟一边静静看着蹲着的舒心。
这时候季诚突然喊道:“喂!”
舒心没有理会依旧埋头继续翻找
明明塞包里了啊。
他语气又难得放温柔了些,说道:“要不要去我那儿坐着找?”
舒心依旧置若罔闻,嘴巴紧紧闭着,眉毛已经彻底揪在了一起。
这下,季诚有些不耐烦,刷的迈了一大步弯腰,伸出手将舒心刷一下拉了起来,一个受力让舒心差点摔倒,“我在跟你说话,你干嘛不回答!”
只是说完后对上舒心的眼睛瞬间就愣了,此时面前这个女人眼眶已经微红,死闭着嘴,视线并不相对,和季诚的眼神触碰的一瞬间又稍微别过了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硬生生憋了回去。
季诚当下沉默,心里暗自思考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只是,思考能力有限,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突然这样了。
“这么点破事就哭。”季诚憋了半天也就只憋出这么一句话,舒心眼眶里的泪水抖动的更厉害,仿佛马上就要溢出来了。季诚见状立刻就闭上了嘴,不准备再说话。
季诚拉着舒心手臂的手微微用力,只默默注视着舒心。舒心却更加难过一样,泪水唰的就掉了下来,一串一串掉在小脸上,跟金豆豆一样。
舒心哽咽道:“没哭。”
这破碎的声音一出就让季诚嘴角莫名有些上扬,跟当年说其实我不怕鬼调调一样。
不过,季诚没有戳穿她,瞥了眼地上凌乱的东西,从舒心手臂上往下滑落直至手腕,再到掌心,最后握住了指尖。
手指被包裹,力道很清楚的告诉舒心此刻眼前这个人不是假的。
现代人的崩溃是一种安静的崩溃,并不是大吵大闹地寻求存在,而是在某件极其微小的事情中瞬间就只觉得五个字:人间不值得。
舒心其实也不太明确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难过什么,可就是好难过啊,好难过。
“进去坐着,我来收拾。”季诚揉了揉舒心松软的头发,将碎发别在耳后,指腹擦了擦舒心的眼泪,声音也变得十分低沉而缓慢。
右手滑落指尖,要慢慢放开之时,舒心憋着气左手反抓住了季诚的手,季诚顿住微微还把头放低了些,语气更加轻柔,像哄小孩子一样,“乖。”
舒心吸了吸鼻子,孩子气的摇了摇头,眼泪倒是止住了只留着红红的眼睛。
季诚微微皱了下眉,朝下看着舒心,左手从口袋拿出,没有犹豫的揽住舒心的腰往他胸前靠。舒心却是死死用手抵住了季诚的胸前不再靠近,嘴里哆嗦道:“别以为我哭了就能占我便宜。”
闻言,季诚眯了眯眼,顺手就捏了一把舒心腰上的肉,只是这轻轻的触碰让舒心仿佛触电一样,整个背都挺直,脸上瞬间像河豚一样鼓起,眼神里还透着你丫再碰试试的威胁。
季诚轻抽嘴角,随即松了手,居高临下看着舒心,随即嘲讽一般盯了眼地面,双手插兜低了下头转身迈进了房内。
舒心瘪嘴,喊道:“你不帮我捡了啊?”
“自己捡。”季诚定住回头冷漠脸回以颜色,“毕竟我怕忍不住占你便宜。”
呵,小气的男人!
等舒心这边蹲下来把所有东西一一捡起来,拿着包包就往季诚家里走。
进了屋子,季诚已经在浴室里洗澡。
关着门的浴室让舒心多放在沙发上走了过去挨着门喊道:“我想吃水果和零食。”
贴着门哗啦哗啦的水声映入耳里,门内没有回答,舒心挑了挑眉就转了身。
就当你默认好了。
十五分钟差不多,季诚穿着浴袍腰间系着腰带,头发有些湿散乱的滴着水,虽然浴袍往上提了不少,但中间却还是裸地露出一大片,精壮瘦实的胸膛,坚韧而有力。
舒心啃着苹果的手顿住,眼里直勾勾地就朝着男人的胸膛猛瞧。
这一瞧是真看懵了。
下一秒,男人就走了过来伸出手将舒心的头转了过去,季诚喉咙里吐出了低沉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头虽然转过去了,但头还是依旧被男人的手牵制住不能动弹。舒心用余光瞥着靠近的男人,季诚眯了眯眼托起沙发上的枕头就摁在了舒心的脸上,“吃你的苹果。”
力道有些重,舒心的苹果被枕头怼的手一抖就掉在了地上。“啊哦,你赔我一个苹果。”舒心努力往下看苹果,语气带着可惜。
“我的,赔个屁。”季诚松开了手,将浴袍往上拢了拢就坐回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