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都如同豆腐块一般可以随意破除,那他们辛苦建筑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赵构来得太慢了。

他不敢坐之前买下的车,自然是坐着马车千里迢迢过来的。

柳恣这两天吃好睡好,没事找那完颜雍之类的人聊天,只吩咐手下盯好云祈和唐以。

可那两人也好像没什么动静,简直如局外人一般淡定。

直到占领沂州的第六天,赵构才终于带着群臣姗姗来迟。

完颜雍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有些习惯那柳恣平易近人而好说话的姿态了,甚至隐约觉得这不算是个什么大事——

扬州城没打下来,三国之间脸皮没撕破,临国又占了好几个城池,一半是金国一半是宋国的,也差不多得了?

赵构一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柳恣就笑了起来。

“废话不用多说,赵先生坐吧。”他侧眸瞥了眼旁边坐着的完颜雍,只拍了拍手,吩咐道:“该办正事了。”

伴随着巴掌声一响,六个人被押到了他们的面前。

魏胜、泗州太守、李石……

参与扬州之乱的所有主事者,几乎全都被抓了起来。

赵构和完颜雍在看到熟悉的臣子时,同时瞳眸一缩差点直接站起来。

李石已经被堵了口,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完颜雍原先以为那柳恣是个善茬,此刻直接感觉自己被扔在冰窖里,看着舅父被五花大绑的样子,只觉得如坐针毡却难以开口。

“扬州之乱,自然不是金宋二国有意为之的,否则临国也不可能点到为止,如今还和两国谈条件,对吧?”

柳恣缓缓起身,绕着这六个人走了一圈,语气平静:“之前外交电话的时候,赵先生说管不住他手下的叛贼,说泗州一带义军频出,官府也无能为力。”

“那,我就帮你们解决掉这些问题。”

他抬起头来,看着座上那面色铁青的两人微笑道:“不用夸奖,举手之劳而已。”

钱凡最烦这种磨磨唧唧的外交场合,烟瘾犯了又不好意思直接抽,只坐在旁边一盏茶接着一盏茶的喝。

“这——这必然有什么误会,”完颜雍根本没想到李石落在了他的手里,之前下属悄悄打听了一圈的消息都一无所获,此刻看着舅父就心急如焚:“还请柳元首三思。”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李石先生,之前好像是金国的宰相和贵族吧。”柳恣垂着眼眸语气玩味:“这么说,他率军攻打扬州,不是有意造反谋乱,而是完颜先生有意授予的?”

他顿了一下,带着笑意看向宋金二国的皇帝道:“总不可能,是两国的皇帝都有意破了这扬州城,好让临国就此倾覆吧。”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装傻,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表演。

可是,没有人能对此说破半个字。

金宋两国已经损失了近二十万的兵马,而临国那边的死伤相比之下几乎等于没有。

这已经是很恐怖的差距了。

如果三国开战,那不用打他们都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柳先生,”赵构强行挤了个笑容道:“那三国和议的事情?”

“这扬州之乱的祸源还没有解决呢,赵先生急什么?”柳恣眨了眨眼,平静道:“你们当着我的面处决逆贼,我们再往下谈。”

他咳了一声,旁边的钱凡反应了过来,立马起身放下茶杯,亮出一份名单出来。

“还有这些参与者和主事者,自然也是祸患的煽动者。”柳恣慢慢道:“人太多就不都押上来了,也请金宋两国当着我们的面解决掉这些麻烦才好。”

既然你们抓不到,那临国的人来抓。

抓到了送到你们的面前,亲手给你们解决掉。

魏胜李石等人一听见柳恣的这几句话,直接开始挣扎哀嚎起来,拼了命地想要把塞住嘴的东西弄出来,好为自己求一条生路。

魏胜两眼都盯着那赵构,祈求之意溢于言表。

这就是大宋的皇帝吗——当初是他秘密派人请他过来助阵,说是要夺回扬州以正大宋之威,如今这皇帝怎么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他魏胜戎马一生,为了朝廷肯抛头颅洒热血,如今怎可以被当成罪臣——还是被宋国的人给按罪斩杀!

当初岳飞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虽然扼腕叹息,为那英烈感觉不值,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完颜雍看着舅父,深呼吸了一刻,一直没有开口。

他如果为舅父辩解,就是坐实了金国授意这宰相出兵临国,那沂州停驻的炮台车马都会直接北上,打下东京都极有可能。

可……这是看着他长大的舅父啊。

“不如带回去详加审问?”赵构不死心地提议道:“万一钱将军抓错了人呢?”

柳恣坐回原位,抿了口茶道:“不行。”

他已经懒得再编理由了。

不行就是不行。

宋金既然想要背刺,既然在签订三方合约之后同时倒戈想要杀灭临国,那就要承受对应的代价。

他们既然不敢公开与临国为敌,做这种事情都还要找个由头美化行为,那柳恣就由着他们随意掩饰——但苦果总归要自己吃下的。

“而且,是今天内。”钱凡打了个哈欠,公然道:“这临军停驻在沂州,自然也是耗着机油粮草,总归是有损失的——别拖了。”

“可是……这……”旁边的大臣试图替主子求情:“宋室此次前来,也未带着提刑官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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