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冰冷少女,她几乎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带着一种诡异的刺骨冰冷的少女,竟是她以往温婉柔和,甚至从没有发过脾气的乖巧女儿。
不知怎的,她的手却随着少女轻轻的推动,一点一点的让开。
然后,少女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当谢云满脸阴沉地告辞后,苏母与苏父坐在客厅里,相对无言。
“为什么……”忽然,只听得苏母颤声问道,她竟是低低地哭泣了起来:“我这不也是为她好吗……她怎么可以这样……”
苏父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了口。
“你早该知道,越柔和的人,刚烈起来,就越刚烈。你早该知道女儿随了你的性子,又怎会屈服……当年,你嫁给没有丝毫魔战天赋,也不是什么市长,还只是一介平民的我,你家里同意过吗?你屈服过吗?”
“孩子说得对,你确实变了啊……在红尘中打滚,整天与金钱利益打交道,被权势与名利蒙蔽了双眼。你确实变了啊,丫头,变得连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一直以来,我感念你当时不顾一切的嫁给我,对你纵容溺爱有加。遇到你什么不对的事情,我也总会想,当年那个骄傲昂头嫁给我的女孩,怎么样也不会变的……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害了你!”
“你却开始越来越变本加厉,颐指气使。乃至,今日,竟是生生逼走了自己的女儿!我们的女儿!我的女儿!”苏父的声音已渐渐满是疾言厉色。
“我得去找女儿了……她一个人去极北,我不放心。而且,你只要不是想自绝于这个家,不相信她的眼睛,总该相信我的眼睛了吧?”
苏父忽然站了起来,他起身去了房间一趟,已是整理好了一个旅行包。最后,他默默地看了妻子一眼,转身走出了门。
临到门口的时候,只见他又回身望向了仍然在沙发上呆坐的妻子。
“还有,你的心已经被你的双眼蒙蔽了!我在政界打熬多年,自诩看人的本事不算差。在我看来,那个看起来很象骗子的谢宁,也许并没有撒谎。而那个看起来什么都好的谢云……如果我这双狗眼还没瞎的话,也许……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苏母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这是一向柔顺温和的女儿第一次大怒,而且神情竟是变得如此诡异的冰冷凛冽。这也是丈夫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如此重话。
我真的错了吗……你们都要走了吗……
她低低地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