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生家主这么说来,贵国皇太子草壁殿下如今也身在长安咯?”
郭业这句话其实问了等于白问,柳生恭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与北辰一郎只不过是摆在幕前的棋子,此次东渡大唐交流团真正拿主意就是皇太子草壁。
郭业这么一问,立马让柳生恭良如做了夜里偷鸡贼被抓了现行一般,尴尬至极。就连北辰一郎这个不善言辞的人都有些脸色怪异地别过头去。
不怪他们二人脸上挂不住,要知道他们这次虽然是舒明天皇授意来大唐偷窃中原技艺和文化来的,但却是打着民间交流团的幌子,目的就是不想让唐朝廷生出戒心。同时也想看看如今的唐朝廷和以前的杨氏大隋一样,对于他们扶桑国来中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是不是都是采取默认的态度。
所以这次柳生恭良将皇太子草壁从幕后推到台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打他的主子舒明天皇的脸,承认了之前的谎话连篇。
除非郭业是傻子,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还会相信有扶桑皇太子主持的交流团,会是普普通通的民间交流团呢?
本来草壁皇太子这个秘密,柳生恭良和北辰一郎会一直守口如瓶,直到他们从中原偷窃来足够的技艺和文化之后继而离开大唐的。
可是耐不住现在大唐皇帝一直不愿意召见他们,架不住上千口人这么长时间在长安吃喝拉撒睡,长此以往下去,他们这个所谓的千人民间交流就要睡大街了,恐怕到时候连回扶桑的盘缠都没有了。
现在郭业将这个变通之法说了出来,仿佛让柳生恭良二人找到了新的希望,而且也是唯一的一个希望。
权衡利弊之后,最终二人还是没有忍住,将草壁皇太子推到了幕前。
郭业看着两人不自然的神色,心里说不出的甘之如饴。不过他也没有被一时痛快冲昏了头脑,心中暗暗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奚落讥讽这帮小鬼子的时候,大事为重,大事为重……
旋即,他轻笑一声,故意装傻充愣道:“哦哦哦,原来贵国皇太子还这么有趣,放着堂堂皇太子不在扶桑国内享福,竟然喜欢扮作平民来大唐游玩呢?柳生家主,北辰家主,不是本官说你们,你们真是糊涂,居然也跟着你们的皇太子殿下一起瞎胡闹。他身份如此尊重,万一在路上出个什么差池,你们回去之后怎么跟你们的天皇陛下交代啊?你们说,是不是?”
北辰一郎闻言顿时摇头,一本正经地鞠了一躬,矢口否认道:“上邦大人误会了,并非我们糊涂,而是我国皇太子殿下乃是奉天皇之命前来大唐…呜…呜呜……”
话未说完,柳生恭良已经气急败坏,不顾仪态地踩着木屐跳将起来,伸手一把捂住了北辰一郎的嘴巴,不让他再继续二.逼下去了。
制止住北辰一郎之后,柳生恭良连连冲郭业鞠躬哈伊道:“是是是是,郭郡公所言极是,字字珠玑堪比当头棒喝,我们知道错了!唉,草壁皇太子年轻莽撞,行这等孟浪之举,而我们却纵容包庇,帮他瞒着天皇陛下,真是罪该万死啊!回到扶桑之后,我与北辰君定会在天皇陛下面前请罪!”
柳生恭良说完这番话后,心里对郭业那是一百个一千个感激不尽啊。
郭业这番话里虽然透着教训和责怪,但他怎会听不出来郭业是想帮着他们遮掩啊?郭业这番话就是在表态,表示不想追究他们明明是奉天皇旨意却打着私人交流团的幌子来大唐之事。
好人啊!
这位天朝上邦的郭郡公真是好人啊,天底下的好人无出其左右啊。
自己与他既无交情,更无友情,对方竟然这么无私地帮他们捂盖子。
柳生恭良不禁暗暗地在想,莫非这位郭郡公是念着自己此次送来的两盒子咸鱼?
也是,马鲛鱼乃是大扶桑最名贵的鱼,足以表达自己对这位郭郡公的尊敬。中原汉人讲究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也许对方就是抱着这个心思,
想通此节后,柳生恭良已经打定了主意,下次再来大唐,再来长安,一定要给这位郭郡公再带上两盒马鲛咸鱼,不是,带上足足的十盒。
郭业是猜不到柳生恭良心里想些什么,如果他知道柳生恭良下次还惦记给自己带上十盒臭咸鱼,他指定要吐。
他看了一眼圆滑鬼精的柳生恭良,问道:“柳生家主,不知道对于我提出的变通之法,你可有异议啊?”
“郭郡公,就我而言,定是举双手赞成。不过嘛~”
柳生恭良面色犹豫地说道:“在下还是那句话,兹事体大,我与北辰君不敢擅作主张,必须要先行奏请过草壁皇太子殿下才行啊。”
郭业嗯了一声,提议道:“事不宜迟,不如柳生家主先在我这儿坐着,由北辰一郎家主辛苦跑一趟,将贵国的皇太子殿下请来我府上,听听他的意思,如何?”
柳生恭良面有难色地摇摇头,有些尴尬地说道:“恐怕不行,这个时候去请皇太子殿下,肯定会惹他不高兴。不如我和北辰君先回去,将此事来龙去脉一并奏报给皇太子殿下之后,明日再来回复郭郡公。”
郭业微微一愕,很是费解为什么这个时候去请草壁皇太子会惹他发火。难道这大白天的,这个扶桑皇太子还在睡觉不成?
正要询问,却听柳生恭良压着声音轻声解释道:“还请郭郡公海涵啊,草壁皇太子殿下自幼就对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心生仰慕,尤其是对贵国的丰腴女子深感兴趣。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