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面色骤变,大声喝道:“何人在外面酒后发疯?来人,快点给我把他赶走!”
可不能让长孙师和高皮皮碰面,王八好当气难受,当着人老公的面吹嘘玩了人家的老婆,估摸着高皮皮脾气再好也得跟长孙师拼命。
可坏就坏在现在是后半夜了,当值的侍卫迷离迷糊的根本就没听清楚,随口回了一声:“啥?”
来不及了,长孙师三个人已经屁颠屁颠滚了进来了!
高皮皮虽然是带路党,但智商并不低。
长孙师的话一出口,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对郭业问道:“敢问这位将军是?”
郭业尴尬的互相介绍:“这位是我的侍卫统领长孙师,一向喜好杯中之物,喝完了酒就喜欢吹牛逼,满嘴胡话,当不得真!”
紧接着,他又拉住长孙师,说道:“这位乃是高皮皮高大人,还不向前见礼?”
高皮皮不认识长孙师,长孙师可是认识高皮皮,一躬到地,道:“原来是高大人,久仰,久仰!长孙师有礼了!”
长孙师也不是个小人物,别看在郭业面前唯命是从,但人家也正经的大唐五品命官,当过广州司马。
广州司马是什么官呢?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广州军分区司令,那也是一路诸侯。
高皮皮呢?不过是个没有职司的六品官,还是高句丽番邦小国的。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高皮皮向长孙师见礼,今天长孙师他不是理亏吗,就调了个个儿,长孙师向高皮皮见礼。
俚语说得好,胯下小头挺起来了,项上大头就得低下来!
高皮皮皮笑肉不笑,有些自不然地问道:“久仰?长孙将军久仰我什么?久仰咱被老婆带了绿帽子,人尽皆知吗?”
长孙师被高皮皮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的陪笑。
郭业连忙大圆场道:“高大人大仁大义,为国为民,必将青史留名。孔子曰‘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些许家务之事,高兄不必放在心上!”
“孔圣人真说过这话?不知见于何典?”高皮皮愣了一下。
郭业忽悠道:“郭某曾在大唐天子的皇家书苑中偶然看到过这一句话,到底是何等典籍,却是一时记不清楚了。不过郭某担保,必定是孔圣人所说。”
一听郭业提起大唐,提起皇家书苑,高皮皮顿觉高大上,一脸向往地说道:“大唐不愧是大唐,不光是富有四海,连藏书都远超高句丽。高某人也算熟读经史,在高句丽称得上是博学之辈,这句话听愣是没听过!实在是惭愧!不知何时才能往长安一游,见识见识皇家书苑的壮丽啊?”
郭夜道:“高兄大才,如果能到长安一游,郭某定然倒履相迎。”
高皮皮喜道:“郭兄也觉得我才学不错?真是有眼光!可惜那婴阳王有眼不识泰山,高某人在官场混迹多年,才得了个六品官。今日听平阳郡公一言,方知道你才是我的知己啊!快哉快哉!”
长孙师在一边腆着狗脸插话道:“就是就是,俗话说好汉没好妻,赖汉娶好女,这种事高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郭业瞪了长孙师一眼,好不容易把话题岔开,这孙子又提茬儿。
随即,转移话题道:“先不提这个了,咱们还是先说说国家大事吧。高兄发现了一桩大秘密,事关我大唐的安危,还请高兄再说一遍。”
于是,高皮皮又将新罗的善花公主出现在日月山庄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斑鸠听完,皱着眉头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还是要慎重行事。单凭善花公主出现在高句丽,就断定新罗和高句丽结盟,恐怕太过草率,我们还须从长计议!”
高皮皮道:“想当初高句丽和大隋交战之时,后方空虚。新罗乘机侵占了高句丽四十多座城池,一直没有归还。高句丽和新罗为了这些城池,连年征战,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若不是两国结盟,善花公主怎么会访问高句丽?”
郭业忽然想起了孙子善的便宜岳父戒色大师,他曾经说过,善花公主和百济的武王扶余璋有情,被新罗王金白净软禁。现在她出现在高句丽,能否代表新罗的意思?她和百济武王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他问道:“高兄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就是新罗的善花公主和百济武王私定终身之事!”
这事儿高皮皮还真知道,连连点头道:“百济武王发誓今生一定要娶到善花公主,还建了一个寺庙,叫做善化弥勒寺,此事尽人皆知。平阳郡公的意思是?”
郭业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现如今善花公主与百济武王之事尽人皆知,那她出现在高句丽,是代表新罗王金白净呢?还是代表百济武王扶余璋?”
斑鸠突然插话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善花公主谁也不代表。听说为了她和扶余璋的事,新罗王金白净把她软禁了。这次会不会是她私自逃出来的?”
高皮皮重重地摇了摇头,道:“那善花公主为何不前往百济而是到了高句丽,到了高句丽也就罢了,为何到了渊男建的别院--日月山庄?”
斑鸠笑道:“也许是新罗和百济的边境盘查严密,善花公主过不去?至于为何到了渊男建的别院,我就猜不着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要想做出决断,还是要知道善花公主到来的真正用意!”
高皮皮急道:“哪有那么麻烦?郭兄可曾听过班超出使西域的典故,您就点齐人马,把善花公主一杀!保管高句丽和新罗决裂!”
斑鸠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