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也颇为不好意思,道:“不是帮着外人,问题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那个雷书瑶又没啥关系……”
“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和许敬宗也拜了把子?”
“那哪能呢?我尉迟恭大字不识一箩筐,人家许尚书是读书人,才高八斗。我们俩拜把子干啥?”
“那你们的关系是……”
“实不相瞒,我们俩有亲戚关系,他和我儿子尉迟宝琳是亲家。许尚书的小儿子许景,和我孙女定亲了,只是还没成亲。仔细算起来,你还是许尚书的长辈。”
许敬宗都快五十了,郭业哪敢做他的长辈?一时间,他的脸色无比地难看,道:“原来如此。”
尉迟恭赶紧解释道:“不是说我们是亲戚俺就偏向他,实在是这件事对他非常重要,而对于你来说就无关紧要了。怎么样?能不能给老哥哥我一个面子?”
说实在的,在郭业的心目中,雷书瑶并不算什么好人。
她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心性就非常不堪了,利用起男人来,真是吃人不带吐骨头的。
郭业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却恩将仇报。
杨盛再不堪,那也是一方势力的首领。假如郭业不是秦王,而是武林大豪玉面小白龙郭小宝,在零泉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这个后果,以雷书瑶的头脑,事先不可能没想过。但即便知道这个后果,她还是那么做了。
可见此女非常自私。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郭业承诺帮她报仇,也不是完全无私,更多的是看重她在僚人中的影响。
说白了,两个人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情谊。
就算不管这件事,让雷书瑶嫁入许府,郭业也没什么实质上的损失。稍微阿q一点,他甚至可以想象,许昂取了雷书瑶以后,会被这个会玩蛊的女魔头,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没有实际上的损失,声誉上的损失还是有的。
刚开始来的时候,郭业闹得动静太大,秦王找礼部尚书的麻烦,这个消息恐怕要传遍长安城了。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脸面上却不大好看。
尉迟恭对自己可不错,到底要不要给他这个面子?或者说,如果不给他这个面子,会不会把大老黑得罪了?
“这……”郭业沉吟不语。
尉迟恭道:“老弟可还有什么为难之处?”
“倒也不是为难。只是有点羞刀难入鞘。这样吧,尉迟大哥,我也不强行抢人。您就让雷书瑶出来露个面,把话讲清楚。只要证明她不是被胁迫的,我郭业扭头就走。”
“要是被胁迫的呢?”
“那……”郭业一咬牙,道:“小弟就要得罪了。强抢民女这种事,我不知道还好。真在我眼前发生,让我装不知道。不好意思,小弟做不到。”
“好!”尉迟恭丝毫不以为忤,道:“就这么办了。要是许家真的那么没品,我大老黑也没脸帮他们说话了。”
然后,尉迟恭对许敬宗道:“许尚书,我和秦王的话你都听清楚了?这就把那个姓雷的小娘子请出来吧?”
“这个……”
“嗯?”大老黑眼一瞪,道:“你果真是强抢民女?”
“呃,那也算不上。”
许敬宗这时候真有些为难。
许昂刚开始纠缠雷书瑶,的确是见色起意。不过后来,雷氏姐弟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一千贯钱财,又表示可以回家再拿出一万贯的钱的时候,许昂的目的可就不仅仅是美色了。
要说许家,那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许敬宗爱财,许昂呢,就是贪财又好色。现在有财色兼收的机会,他哪还忍得住?
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雷书瑶抢回家。
后来秦英带着雷书衡前来要人,许敬宗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捅了马蜂窝了,当即来后宅找许昂算账。
不过,当他听说此女事关一百万贯钱财的归属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
他一方面想了一些说辞,让许昂去劝服雷书瑶。另一方面,则是严词拒绝了郭业的要求,让秦英打道回府。
不过,后来许昂给他带回来的消息却并不怎么好。雷书瑶既没答应,也没反对,只是说要考虑一下。
所以,郭业刚才要求见人的时候,许敬宗执意不肯,甚至扯出什么门风严谨之类的鬼话。不过,现在加上大老黑尉迟恭的压力,许敬宗就真的扛不住了。
他在郭业面前可以胡说八道,在尉迟恭面前可不敢胡扯。如果说郭业敢强行抢人的话,这大老黑发起火来,可真敢揍他!
许敬宗只得道:“好吧,就依鄂国公所言。儿呀,你去把雷小娘子叫来,与秦王千岁当面对质。”
“遵命!”
功夫不大,雷书瑶就被许昂带到了众人的面前。
雷书衡赶紧跑上前去,道:“姐姐,我帮你把秦王千岁叫来了,你有没有受委屈?那家伙有没有欺负你?”
雷书瑶摇了摇头,道:“没事,姐姐很好。”
然后,她对着郭业盈盈下拜道:“参见秦王。”
“免礼。”郭业道:“听书衡说,你被礼部尚书府的人抢去了,孤王这是来接你回家的。现在没事了,你这就跟我回家吧?”
许昂道:“娘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已经对你讲明白了。你如果跟秦王走了,恐怕永远无法报父母的大仇。而嫁了我,报仇雪恨等闲事尔。何去何从,你可要仔细掂量。”
尉迟恭则道:“女娃娃,别害怕。总而言之一句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