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太子此言莫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对!简直太不对了。俗话说得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求亲就求亲吧,提什么官位呀?俗!实在是忒俗!更关键的是,您说的那个人根本就配不上李家小娘子?”
李治装傻充愣道:“那怎么可能?我说的人要是配不上李家小娘子,那就没人能配得上了。”
“当然有人,比如……”说到这里,尉迟恭态度非常谦卑地对李大亮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代人向您家小娘子求亲的。”
“您代表的人是……”
“跟太子一样,不说名姓,我先说说这个人。此人貌似潘安,才比宋玉。实在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对您家小娘子一往情深非她不娶……实不相瞒,现在他都还是童子之身哩。”
“咳咳咳~”房玄龄咳嗽连声。
“房相您怎么啦?”众人关切地问道。
房玄龄叹了口气道:“嗨!叫什么房相呀!老夫我已经被罢官啦。现在就是无官无职的糟老头子一个。你们看得起我,就叫我的字玄龄。看不起我呢,就叫我房老头,老不死的都行。”
“那哪能呢?哪怕您只当过一天的尚书右仆射,就能当得起丞相的这个称呼。”
“何必呢?一个虚名罢了。”
“不是虚名,我们都是诚心诚意地尊重您!您说一句话,比我们说一百句都管用。”
“果真如此?”
“怎么?您老人家不信?要不要我们大伙给您发个毒誓?”
“不用发毒誓,我马上就能验证。”
然后,房玄龄也对着李大亮一笑,道:“武阳县公,其实老夫今天来的目的,和太子以及鄂国公一样,是想做个冰人。”
“您也要代人来求亲?”
“不错,正是。李老弟呀,我跟你说,太子殿下太年轻,只知道功名。鄂国公呢,没读过多少书,太过粗鲁。你别听他说什么情义,其实什么貌若潘安呀,童男子呀,暗含的意思就是美色。”
“那您的意思是……”
“这选女婿,看现在的功名没用。日子还长着呢!现在得意,日后未必得意!至于美色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世上谁嫌男儿丑?这选女婿最关键的是……”
“什么?”
“前途!看这个人的前途。”
李治道:“房相,您这个说法也太虚无缥缈了。一个人有没有前途,谁能看得出来?”
“怎么看不出来?想当初曹孟德还是个纨绔子弟的时候,许劭就评价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后来果真如此。”
“但许劭是汉朝时候的人,他已经死了。”
“许劭死了,老夫可还活着。实不相瞒,老夫最会看人前途了。我推荐给武阳县公的这个人,那前途简直是太好了!老夫敢打包票,此人有宰相之分。”
李道宗眉毛一挑,道:“房相,虽然我很尊重您,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觉得有个地方,您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
“您能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前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选女婿不能光看前途。有句话叫做悔教夫婿觅封侯,您听没听过?”
“那你说要看啥?”
“当然是钱了!这世道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有了钱什么买不到?要嫁就嫁有钱人!”
然后,李道宗把头扭向李大亮道:“我推荐的这个小伙子,虽然家里是穷了一点。但他颇有陶朱之能,短短两年,就积累下了偌大的家私。您的女儿嫁给他绝对不亏!”
“你们说的都不对!”李绩道:“什么官位?什么美色?什么前途?又说什么财富?这些东西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要我说,一个人最重要的还是他本身的才华。”
他清了清嗓子,念诵道:“镂月成歌扇,裁云作舞衣。自怜回雪影,好取洛川归。听听,听听,这诗写的多好,嫁人就得嫁这样的!”
……
……
人们纷纷发言,有说择偶要重才学,有的说要长得好,有的说要有钱,有的说要有才……等等,不一而足。
刚开始人们还心平气和,但是时间久了,谁也说服不了谁,这火气可就上来了。
首先声音渐高,接着有些人的嘴里就开始不干不净了,最后尉迟恭和李绩这二位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
“别打!别打!请听某家一言。”
郭业赶紧把他们拦住了。
他说道:“我说二位,至于么,有钱的未必就没有才,现在官位高,那很大可能前途也好。这有什么争的呀?依我看,大家到底是替谁提亲,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让武阳县公自己选。”
尉迟恭气哼哼地说道:“好,那我说了,此人姓李名义府,小伙子长得可帅了,现在就在门外站着呢。”
李绩道:“这么巧?我看好的小伙子也是李义府!那咱们还打什么打呀?简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李治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小王说的也是李义府,真没想到咱们仨说的是一个人!这叫什么?英雄所见略同!”
……
有了他们三个人带头,人们纷纷跟表示,自己提的人也是李义府。
最后,郭业站起身来,道:“武阳县公,李义府那是我的结义兄弟。此人有文才有钱财有前途有地位有相貌,更重要的是对您家的千金有情有义!这样的女婿简直太难得了!”
然后,他抱拳拱手,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