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今天……”
“不错,当时我但凡一个回答不对,陛下就会命殿前武士把我拿下。甚至可以说,他是故意问那个问题,希望我负隅顽抗。”
“那他就不怕引起朝局动荡?”
郭业叹了口气,道:“也许他认为如果能把我除掉,即便是付出朝局动荡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陛下怎么能这样对你?你为大唐立了多少功劳?又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的?”
郭业双手一摊,道:“你这个问题我估计房玄龄也想问。他立的功劳也不少,还不是被赶回家吃老米了?唉,陛下现在性情大变,已经不能用常理测度了。”
“陛下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这我哪知道?有人说是妖女郭玉兰迷惑了陛下的神志,原来我还不信。但是现在,我不信也得信了,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真没别的解释。”
柴秀秀道:“那咱们就只有避居新罗了?”
“你想去天竺也行,那里我还有一片基业。你也别不愿意,我当初为了这两国立了不少功劳,咱们去寻求庇护,也没啥不硬气的。”
“我不!你是挺硬气的,我呢?天竺有拉迦室利,新罗有……”柴秀秀心虚地看了善花公主一眼,道:“有金德曼。我才不去受她们的气!”
“怎么会受气呢?人家是一代女王,这点度量还没有?肯定会对你以礼相待。再说了,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不想受气,难道要留在这里受死?”
柴秀秀眼珠一转,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有理,但是太子可咋办?你可以走,他可走不了,到时候肯定不能善终。”
“太子……”郭业眉头紧皱,道:“我现在是自身都难保,还能顾得上他?这可是他亲爹要他的命,我有啥办法?”
“您这么说可就不厚道了,可曾对得住长孙皇后对您的一片深情?人家为了儿子,可是什么都给你了。”
如同在耳边响了一个炸雷相仿,柴秀秀这话可把郭业吓了个魂飞天外,道:“你……你咋知道的?”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郭业都要急眼了,道:“此事实在关系重大,你到底听谁说的?”
柴秀秀轻叹一声,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
“不多也不行,你到底是如何得知?”
“你清醒的时候可以管住自己的嘴,但做梦的时候呢?虽然说的只是一些只言片语,但也足够我推测出事情的真相了。”
“这么说来……只有你知道了?还好,还好。对了……你没告诉别人吧?”
柴秀秀白眼一翻,道:“你以为我傻呀?要不是情况紧急,我准备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我说夫君,您可真够胆大包天的,陛下的女人你也敢碰?人家要对付你真的不冤。”
“瞎说什么呀?陛下要对付我可不是因为这事。他要立齐王为太子,这是在为齐王扫平障碍。”
“即便如此,你就不管太子的死活了?对长孙无垢的承诺也不作数了?”
郭业心头一阵烦闷,道:“我当然想说话算数,但人力有时而穷,这不是办不到吗?”
“哼,人力有时而穷这话是不错。但还有一句话叫做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连试都不肯试,拔腿就走,似乎也不大妥当吧?”
“我……”郭业沉吟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我再想一下,有没有办法死中求活……”
“那您可得好好想,就算要出外,咱们也得独立建国,去寄人篱下算怎么回事?”
……
……
计划赶不上变化,郭业还没想多久呢,忽然有人来报:“将作丞张弼求见。”
郭业闻听此言不由得暗暗纳闷,这位不是去长安府衙投案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