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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人,喝茶,喝茶……”
梁叔宇动作娴熟,双手十指舞动如穿花蝴蝶般摆弄着茶艺,沏上了两杯香茗,冲郭业邀请道。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茶叶,还是以茶叶制成砖块的茶砖为主,喝茶的方式也是以茶砖入水煮沸成汤居多。
直到晚唐茶圣陆羽的《茶经》问世,这喝茶的方式才花样百多起来,茶艺之道也才渐渐盛行起来。
而此时正值初唐,茶道还是一些上流人家才会偶尔触碰的玩意。
郭业见着眼前这位梁二公子居然将还未闻名于世,甚至有些稀罕的茶艺玩得如此娴熟,从洗茶、闻香、到最后茶成而品,一个环节亦不曾落下。
当真是有些惊愕,到底是长安百万巨资的人家,几代的御贡酒商,这底蕴当真厚实的很呐。
心中微微暗赞了一声之后,郭业双手轻轻捏起精致的茗杯,凑到鼻尖下闻起香来,念叨一句:“清香扑鼻,沁人心扉。”
闻香罢,郭业将茗杯凑到嘴边浅尝两口,闭起双眸回味了起来。
很快他便睁开了眼睛,又是称赞道:“茶色淡绿清澈,茶味醇厚绵延,啧啧,应该是绿茶中的翘楚,上品中的上品。如果在下估摸不错,应该是采自南方的云雾绿茶,而且是今年霜降雨水过后的第一批新茶。”
“咦?”
梁叔宇惊呼一声,诧异地瞪着郭业重新审视打量了起来。
他的诧异并非来自郭业的连连称赞,而是因为郭业居然对茶艺一道颇有造诣。
茶艺讲究的是未品茗先闻香,郭业显然做到了,无论是手势动作,还是意境韵味,俨然都已经到了行家里手的地步。
就连自己所用的茶叶产地,甚至新茶还是陈茶,郭业都能品的出来,梁叔宇怎能不惊?
因为在他派人搜集郭业的资料来看,这位监察御史只是一个运气十足福缘深厚,连番撞了大运的寒门小子,祖上三代都是佃户出身。
在他看来,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三餐都有时不济,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番品茶的本事和底蕴。茶道这玩意,目前而言,还是贵族圈里的稀罕事儿。
梁叔宇不由对之前搜集的资料产生了质疑,轻声问道:“莫非郭大人专门研究过茶道这门学问?”
郭业轻轻放下手中的茗杯,嘴角微扬淡然笑道:“偶有涉猎,偶有涉猎,哈哈……”
偶有涉猎,虚虚实实,半遮半掩,半假半真,听得梁叔宇更是心中遍布疑云。
对面的郭业看着梁叔宇低下头来,貌似陷入遐思,心中不由窃喜庆幸道,看来以前陪领导大人去茶室消磨的光阴,还算没有白费,嘿嘿!
不过他也不想和梁叔宇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小露一手震慑震慑对方,让对方别把自己当成土包子,小看了自己就成。
继而问道:“梁公子,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儿吧!”
“啊?”
梁叔宇经郭业这么提醒,显然脸色有些尴尬,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少了几分装逼的味道,说道:“对,先谈正事,闲暇下来再与郭大人讨教茶道学问。上次,御史大夫高士廉高大人出了面,家父自然要照拂高大人的面子,让梁某打消了并购你家酒楼的念头。梁某之所以三番五次邀见郭大人,并非是对你家的海天盛宴大酒楼念念不忘。而是梁某想跟郭大人买上一件东西,这话也不对,容我想想——”
梁叔宇停顿了三五个呼吸,纠正道:“确切地说,应该是跟郭大人买上一句话。”
“跟我买上一句话?梁公子,你可把我绕糊涂了。”
郭业脸上的疑惑之色再添几分,差点就站起来指着梁叔宇的鼻子骂道,你丫想闹哪样,有病吧?
梁叔宇赶忙解释道:“是这么一个情况,之前在下曾听海天盛宴大酒楼的关掌柜说起过,郭大人在开这家酒楼之前,还有过另外一个主意,就是另开一家娱什么,会,会什么来着?哦对,娱乐会所!是也不是?”
娱乐会所?
郭业听梁叔宇这么一说,还真想起了这事儿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关鸠鸠这酸秀才不给力啊,为了读书人那丁点可怜的面子,愣是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没有搞起这个会所来。
郭业的初衷是想着在全国各地招募一批质素颇高的女子,然后对她们稍加培训,从形体,礼仪到个人素质全方位的培训,让她们专门伺候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与显赫士绅。
这个伺候并非如青楼楚馆一般,而是有底线的,严格意义上讲,这批女子卖的是服务,卖的是素质,走的是高端路线。
有点类似于风满楼头牌尤姬姑娘这种清倌人,多少有些卖艺不卖身的味道。
秉承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思路,将陪吃陪喝陪聊解闷进行到底。
如果说青楼玩得是出卖**与色相,以供男人寻欢问柳的路数,那自己这个娱乐会所更侧重于高档休闲会所的风格。
如果将青楼比作十全大补汤这种重口味的汤药,那么自己琢磨的娱乐会所更像是一碗心灵鸡汤,玩得是精神层次的交流。
郭业听着梁叔宇这么问,心中猜测到,莫非他对这个超级感兴趣?
随即问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关掌柜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直将郭某的这个计划给搁置了下来。怎么?梁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儿来?”
梁叔宇颇有些兴奋地赞道:“郭大人,说句实话,你不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