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闻言微微颔首,心道,原来如此。
对于自己这位一向都很懂事的女儿,李道宗很是放心,点点头道:“嗯,任城能这么想,父亲就放心了。”
文成公主见着父亲靠在车壁上,立马从身后拿了一个软枕,垫到李道宗的后背,说道:“车上颠簸,父亲垫着这个会舒服些。”
“喔,呵呵,吾儿孝顺。”
李道宗赞许了一句,倚靠在软枕上正想着闭眼假寐一番。
突闻文成公主问道:“父亲,我刚才在皇后的甘露殿中,见着提起父亲之时,脸上颇有不快,阴沉得很呢。莫非父亲与长孙国舅在皇上那儿议事之时,还起了冲突不成?”
李道宗一听文成公主这般问,眯着的眼睛骤然一睁,露出一丝的精芒,鄙夷道:“长孙无忌?呵呵,真是心眼只有针尖儿那么大啊。罢了,他要忌恨就让他忌恨吧,本王堂堂一个皇族中人,如今虽已没了掌兵之权,但也无需忌惮他这种外戚。再说了,皇恩浩荡,蒙圣上眷顾,我如今还执掌着宗正寺,添为宗正寺卿,我需要怯他?”
“呀?皇上将宗正寺卿的位置许与父亲了?”
文成公主一听李道宗如今掌管着所有皇族事务,不由一阵雀跃欣喜,这下,父亲在皇室中的地位必定水涨船高了,绝对再没有直系皇族亲王敢小觑了父亲。
李道宗见着一向淡定从容的女儿也有雀跃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老怀安慰,颔首打趣道:“女儿如今晋封大唐公主了,我这当爹的还能没了出息,让你小瞧了?”
打趣罢,李道宗将今日望北阁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娓娓道出,讲与了文成公主听。
包括他紧要关头仗义执言,了结因果帮助郭业一把之事,他都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当文成公主听到郭业居然一波三折,一日三升,居然进爵益州侯之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欣悦。
欣悦的同时,心中亦是震惊到无以复加,他一个寒门小子,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福缘,真是福报之人必有天佑呢。
但是,她内心最深处也暗暗地无奈叹息了一声,可惜郭业早已娶妻纳妾有了家室,历朝历代皇室招驸马又是极尽森严考究,不然的话……
“任城,任城?”
李道宗见着女儿一阵发呆,自己费尽口舌讲完,她居然还怔怔发愣,不由关心问道:“吾儿可是身子不适?”
“啊?”
文成公主被父亲惊醒,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又想及自己刚才心中那份不该有的心思,脸上没来由的一阵臊得慌。
情急之下连连摇头掩饰尴尬,轻声说道:“父亲,女儿没事,只是听完父亲的叙述,再想想今日早上到现在,发生得一连串之事,总觉得有些蹊跷。特别是皇上的态度,女儿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掩饰完尴尬之后,文成公主的神情徐徐恢复如初,重新一副淡然神色示人。
不过她的话,却是引起了李道宗极大的兴趣,不滞问道:“喔?为父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早些了结掉郭业这份人情,与他两不相欠就好了。任城一向聪慧,你且说来听听,这一连串之事为何蹊跷?到底蹊跷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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