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倩冷笑一声,咄咄逼人道:“云容,你真拿本夫人当三岁孩童戏耍啊?王宫中美酒佳酿无数,你想喝酒宫中哪里不能喝?居然还跑外头的破酒馆去喝酒,真亏你编得出口。”
“不不不,夫人,请听我解释!“
云容突然潸然泪下,匍匐在地哽咽喊道:“夫人,云容乃是汉人,自幼便在中原长大,如今入了东厂之后在吐蕃已有数载,穿得藏袍,说得吐蕃话,松赞干布未死之前,我连睡觉都怕自己说梦话时说出汉话来。唉,故土难离,故人更难忘,夫人……云容真的想家了。所以云容就在想,去宫外的酒馆喝喝酒,也许能撞见行商在吐蕃的汉人,听他们说说汉家话,也能一解思乡之情啊,夫人。你若不信,你可以问问云裳妹子。”
说着,云容抬起头来,泪花闪烁的双眸望着云裳,眼神中透着哀鸣和求助。
云裳见状,不由点点头对宇文倩说道:“夫人,她说得倒是实情。我寻见她时,她正一人独坐在酒桌上,手里拎着酒壶失神地想这事儿呢,我拍了她两下肩膀,她才醒过神来。”
原来如此!
宇文倩暗暗叹息,思乡情切想家了,难怪借酒浇愁。
毕竟云容云裳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说没感情那是假的,当即她便动了恻隐之心,语气转为柔和,说道:“好吧,这次暂且信你。云容,你思乡想家,你故土难离故人难忘,本夫人何尝不是?我夫君墓前,如今兴许早已芳草萋萋杂草丛生了,唉,再忍耐忍耐些日子吧,再过两日本夫人便会扶植你上位,到时候整个吐蕃国便踩在你我脚下,何等痛快?等大局已定之后,本夫人便让你悄悄回中原,让你见见家人。”
“谢……谢谢夫人!”
云容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而是重重磕了一个头,她知道,宇文倩心中刚刚动起的杀机终于雌伏了下来。
此时此刻云容磕头在地,宇文倩根本没有发现,云容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狠厉之色。
宇文倩脸色稍稍缓和,冲云容挥挥手,示意道:“起来吧!”
云容乖顺地唔了一声,在云裳的搀扶下悠悠站起。
突然,宇文倩背身转过去,又不冷不热地甩过来一句话:“云容,你给本夫人记住,你能有今天都是拜我所赐。我能一手捧起你,也能一手将你毁灭。我希望你永远铭记,不,我希望你永远都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谁是主,谁是仆,这个永远无法更改。下去吧!”
“知道了,夫人!”
“夫人,云裳告退!”
云裳云容重新冲宇文倩的背影盈盈道了个万福,这才离开了寝殿。
宇文倩继续背着身子,低着头想这事儿,看不到她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只听到她默默私语道:
“两天后,一切尘埃落地,吐蕃大局,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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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逻些城的外事驿馆,郭业向着赵九丑和丹珠说道:“两天后,尘埃落地,吐蕃局势,必能翻转!九丑、丹珠,你俩听令!”
两人面色肃然,齐声喊道:“谨遵大人(小哥)吩咐!”
郭业指着丹珠,吩咐道:“天黑之后,你带着两千五百名西川军化整为零,潜出逻些城,在琼结河畔的南山王陵那边埋伏下来。”
丹珠应了一声是。
紧接着,郭业指着赵九丑说道:“你带着剩下的五百名西川军继续留在外事驿馆,好掩人耳目。等到了两天后的新赞普继位,你率这五百西川军随我一道,和没庐德乃等吐蕃朝臣们一起赶往南山王陵,一同观礼新赞普继任大殿!”
赵九丑嗯了一声,点头赞道:“三千人目标太大,五百人的随行士卒同行观礼,他们肯定不会太在意。”
郭业笑了笑,道:“然也,告诉弟兄们,先磨好刀子,两天之后,我们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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