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哥!”三丫和狗剩手脚得了解脱,都扑到四喜怀中来,满脸惊恐。
四喜手持着木棍,将三丫和狗剩护在身后,直视闯塌天:“姓孙的,你要怎样?!”
闯塌天哈哈大笑:“小兄弟,好手段啊!我孙某人在街面上混了小半辈子,今天都差点叫你混了过去。你也别觉得冤,要不是你们年纪跟王班头要找的人差不多,我还真不能最后再你们一把。如嚼铮还挣个什么劲儿,放下手里的家伙,乖乖受绑吧,多少还能舒服几个时辰。”
四喜狠狠呸了一声:“闯塌天,你别想得太美。你要的无非是我,你要是个汉子,就放这两个孩子走,我跟你一对一单挑,谁赢谁输各安天命。”
闯塌天仰头大笑,直笑出眼泪来。他指着四喜,满眼戏谑:“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一激就上钩?我手下这么多人,傻子才跟你单挑。你,我要。这小子,我也要。那丫头,我更要!今天这天王庙就是你们的天罗地网,一个也别想跑!动手啊,并肩子上!”
随着闯塌天的嚎叫,几个壮汉都从后腰摸出匕首来,刀刃在火光下闪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他们四面围住,有一个忽然高喊一声,猛地冲了过来。
四喜紧握木棍,用尽全力迎头狠打过去。
那壮汉耳听着这木棍凌厉的风声,不敢硬接,缩头又退了回去。
四喜木棍挥空,正待站稳,忽听身后三丫惊叫:“小心!”
他急忙回身,怕伤到三丫,不敢直挥木棍,只得高举在身前格挡。
电光火石间,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把匕首擦着他脸颊而过,削上肩头,在三丫的惊叫中划开棉袍,将飞溅的淡黄棉花染成血红。
四喜憋住一口气,木棍直挥而下,啪一声正砸在那持匕首之人手臂上。那人“哎呦!”一声惨呼,往后退出几步,手臂也不知断没断,挂在身边垂着。
不像电影和小说,真正的生死之搏从不存在大战三百回合,往往一招两式便决定了对阵双方的胜负。
只看刚才这一来一往,四喜似乎并没有吃多大的亏,自己虽然受了些伤,但重创两个敌人,算起来还有赚。
可明眼人都知道,胜负已分。
四喜再厉害,也只是在见识和口才上略过旁人几分。论力气,论武艺,受制于这副身躯,无一不占劣势,只是靠着决死的勇气才勉强支撑住场面。更何况他只有两只手,如今被重创一只胳膊,就算跟闯塌天们一换一,首先倒下的也是他。
四喜咬牙挺住肩头剧痛,举起木棍横在胸前,尽力遮掩胳膊的无力。
可惜,敌人也不是傻子。
“憨货!急什么!如今这小子出手不方便,你们一个个上,早晚能耗死他。”闯塌天在一旁痛骂。
有闯塌天押阵,手下们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摩拳擦掌围了上来。他们有了前车之鉴,再也不贸然上前,各自从地上捡起烂桌碎椅充作棍棒,在外围不停试探。
四喜右臂受创,一用力便刀割般的疼痛。他既要防备打手们的棍棒和匕首,又要回棍护住三丫和狗剩,到底身子瘦弱,用不了多久便气喘吁吁,动作越发迟缓起来。
“啊!”身边传来狗剩的惨呼,一根棍棒敲在他身上,把他打得跌倒在地,爬不起来。
四喜急忙回头去救狗剩,却防备不及被两根棍棒狠狠扫在腿上,直打得他一个趔趄险些仰面栽倒在地。腿肚子上刺骨的疼痛犹如千把利针不停扎入血肉,四喜低哼一声,忍着疼痛倒退几步拽起狗剩,平持着木棍怒目而视。
“小子,撑不住了吧。赶紧跪下给爷爷舔舔,爷爷就放了你。”一个壮汉放肆地大声嬉笑,伸出棍棒点向四喜嘴唇,被四喜一木棍打开。
“呦!性子这么烈啊。那行,等会就让这小丫头给爷爷舔舔,哈哈哈!”
“说得好,我看这小妮子美得很,玩起来肯定够劲儿!”
壮汉们猥亵地看了面色苍白的三丫几眼,戏耍般挥舞起棍棒,只瞅着四喜格挡不便的地方下手,犹如老猫戏鼠般耍弄着。
“啪!”一根棍棒瞅着空子狠狠击在四喜背上,将他打得向前扑出几步。
“砰!”另一棒扫上四喜的右臂,火烧般的剧痛几乎烧断了臂骨,让四喜紧咬牙关咽下了痛哼。
……
棍来棍往,不时有棍棒贴上四喜的身体,给他的皮肉添上一道紫黑的伤痕,带来一阵戏谑的嘲笑。
棍棒下,四喜的脚步渐显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壮汉们见到破绽,心中暗喜,一个壮汉双手高举棍棒,趁着四喜背对自己,狠狠打下!
哪料四喜疲态突收,猛一回身,手中木棍横扫,“啪!”一声狠狠拍断在那壮汉腰间,只打得他闷哼一声,跌出去几步,捂着腰喘不上气来。
“小心,这小子耍诈!”有人高叫道。
“这狗日的……”那被打中的壮汉弯着腰,痛得龇着牙嘶嘶直抽冷气。
“许三,你老小子真他娘丢人,还能叫他打成这样!”
“不怕,这小子棒子断了,蹦跶不了几下啦。”
壮汉们叫嚣着,却不肯再轻易上前,只围着圈子叫骂。
四喜举着露出断茬的木棍,尽力抑制着粗重的呼吸,刚才这一下痛击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如今他的双手已如灌了铅般沉重,两条腿微微颤动,伤口处已经麻到毫无知觉。
实在撑不住了,只盼能吓住这帮恶霸,多少给自己争取一点喘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