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
“你!背后背着什么?”那个衙役问道。
“我妹妹。她伤风了,得进城看病。”四喜答道。
“伤风?”那个衙役怀疑地嘀咕着,他用小棍戳向裹着三丫的草席。
“你干嘛!”四喜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小棍。
“你他妈抗检!”那个衙役瞪大眼睛叫道。随着这一声喊,两旁的衙役呼地围了上来,将四喜和狗剩围在中间。
“喜子哥,你让他看看吧……这么多人,咱们打不过。”狗剩在身后扯了扯四喜的衣角。
四喜眉头紧皱,但他毕竟不是瞎子,这么多人,是己方完全不能抗衡的。退回去,三丫死路一条,只有过了这一关,才可能救下她的性命。
想到这里,四喜叹了一声,口气松软了一些:“各位差官老爷,我妹妹的确是伤风。她这病最怕见风,所以不太方便露脸,免得走了气加重病情。”
“妈的,到底是不是伤风,不是你说的算,是我们说的算。你老老实实站着别动。动一动,以蓄意带疫入城论罪,直接打死!”
四喜忍气吞声,站在当场,任由衙役举着小棍走近。
衙役走到四喜背后,抽冷子一棍打在四喜腿弯上,把他打得一个踉跄。
“让你他妈牛!再闹,打不死你!”衙役骂骂咧咧地威吓。
四喜没有抬头,他紧紧咬着嘴唇,扶着狗剩伸来搀扶的双手,站直了身体。
“哼!”那衙役见四喜没敢说话,心里头很是痛快。他斜瞪了四喜一眼,捂着鼻子举起手中的棍子,挑起三丫头上盖着的破袄。
下一个瞬间,这个衙役两眼骤然睁大,看着三丫赤红的脸颊猛地往后倒退,脚下失了平衡,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他顾不上体面,一边爬着一边大喊:
“有疫!有疫!”
周围一圈倒吸冷气的声音。衙役们同样猛地向后退出几步,让出一个大大的圈子来,同时所有人的长棍举了起来,指向四喜和狗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