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生花轻轻摇头:“再醒来的时候,她会把你说的话一起忘掉。”
徐望愣了下,才领悟对方的意思,不可置信道:“你消了她的记忆?!”
附生花低头看向熟睡中的姑娘,目光温柔:“恶灵已散,她该回归自己的生活,不必记得信,也不必记得我。”
徐望:“……你甘心吗?”
附生花眼底起了一丝迷惘,但很快,便成了通透的坦然:“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她爱上的不是我,只是那一封封情书编织成的幻影……就像我一样。”
徐望:“……”
这是什么领悟?他爱上的也不是柯妮娜,而是心中的幻影?
爱情线的结局,就是告诉他们没有爱情,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那真爱是什么啊!!!
附生花静静看着他,良久。
徐望差点以为对方听见他内心咆哮了。
可最终,对方只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我从来,没有真正被地狱之火,灼烧过。”
没等徐望继续问,附生花已回归本体,重又落进徐望掌心。
五人,一花,两个npc。
世界,清静了。
没有让人欣喜的“叮——”
只有外面草坪上,挖掘机持之以恒的“吭吭吭”。
徐望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牧师:“能交卷吗?”
牧师:“不能。”
徐望:“谢谢。”
五个小伙伴面面相觑,彻底失去了奋斗方向。
况金鑫:“还没到爱情线的结局?”
钱艾:“这就有些尴尬了……”
池映雪:“需要我审问一下这个牧师吗?”
吴笙:“……”
徐望:“小池,你离老人家的拐杖远点,我怕他抽你。”
寻了个远离窗口噪音的角落,徐望坐到地毯上,静静思索。
钱艾能看出他在理这两天的头绪,便问吴笙:“你不过去帮着一起想?”
后者看了看他,忽然问:“附生花为什么放弃?”
钱艾挠头:“不是说了么,姑娘爱的不是它,只是幻影。”
吴笙:“怎么判断出来的?”
钱艾:“……”
吴笙:“附生花是真爱她吗?”
钱艾:“应该吧,不然能一世又一世当替身,被火烧吗?”
吴笙:“那又为什么要说,从来没有真正被地狱之火灼烧过?”
钱艾:“……”
吴笙:“……”
钱艾明白了吴军师的心情:“爱情线这么迷的东西,还是交给队长自己琢磨吧。”
吴笙:“嗯。”
钱艾:“你当初为什么要选这条线?”
吴笙:“年轻幼稚不懂事。”
钱艾:“……我代表月亮原谅你了。”
几分钟之后,牧师变回作家老者,虽对现状茫然,但仍果断告辞,同上次一样,简单粗暴得像急着回去领工资。
角落里,徐队长翻出了一封信。
不是麻花辫姑娘后来给他们的那几封,是爱情线最开始时,给他们引路的那封信,信上就一首诗——《我曾经爱过你》。
情诗不长,却从头到尾弥漫着悲伤。
尤其最后两句“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地爱你”,读着都心酸。
一度,徐望以为这就是爱情线的基调,他们即将经历一个爱而不得、只能绝望放弃的故事。
可现在再回头看,附生花的确放弃了,却并没有心碎,反而,比爱时更豁达,更通透。
即便是爱时,它给麻花辫姑娘写的那几封信,也是洋溢着热烈的情感,从没有半分气馁和灰心!
徐望霍地抬头,几步之外,况金鑫和池映雪静静坐着,不知道围观他多久了。
“有发现?”况金鑫从自家队长的眼神里,读出了“顿悟”,立刻期待地问。
徐望笃定道:“还有一个人。”
况金鑫错愕。
池映雪托着腮,本是可听可不听,长久的安逸让他几乎犯困,徐望这结论一出,他愣是精神了。
“还有一个?”他轻扬的尾音里,带着微妙期待,“比恶灵更难对付?”
徐望:“……还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伤心人!”
池映雪顿了顿,才给了徐望一个微笑:“哦,挺好。”
“……”徐望发誓,自己收到了“呵呵”的表情包。
见他好像真琢磨出眉目了,远离爱情的吴军师和钱同学,立刻聚过来。
吴笙就问最实际的:“依据。”
徐望拎起手中的信:“这首诗说的不是附生花,它是默默喜欢柯妮娜,但这样的喜欢让它幸福,而不是悲伤。”
吴笙:“……”
徐望:“你想想油画里,附生花亲口向柯妮娜倾诉的那首诗,它说‘我的心狂喜地跳跃’,能默默喜欢着,已经足够让它快乐了。”
吴笙:“……嗯。”
钱艾:“队长,其实军师没懂,我也没懂,但没关系,你继续。”
“从来没有真正被地狱之火灼烧过……”况金鑫喃喃自语,忽然,醒悟似的瞪大眼睛,看徐望,“还有一个人在护着附生花,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替身!”
徐望已经快在钱艾、吴笙、池映雪那一个比一个茫然的眼神里绝望了,现在简直想搂过来吧唧况同学脸蛋一口:“就是这样!只有会难过,会伤心,会嫉妒,会绝望,才是真正的爱情!”
况金鑫:“所以附生花才没表白,而且消掉了姑娘的记忆!”
徐望:“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