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谦回到自己的帐篷,却见屋子里一片漆黑,他不禁皱眉。
孟元走了?
好不容易点亮帐篷,渐渐显现的人影却吓到了浩谦,但见孟元手中居然拿着一根羽毛逗弄桌上鸟笼之中的白鸽。
“啧啧啧…小可爱,快看看我…快快…乖乖的,头歪过来…对对对,记得要看帅哥,以后你才能长成好模样。啧啧啧…你怎么和那鹦鹉不一样?说句好话给爷听听。”
“连个灯都不舍得给人家点,如此黑灯瞎火的情况下,你让它怎么看你?”浩谦伸手指了指孟元手中的羽毛,一副嗤笑的模样,“还拔它的毛?嗤…”
“自己射的猎物,还心疼上了?”
孟元丢掉手中的白色羽毛,刚好砸在白鸽的身上,“呼…跟它借来玩玩儿。”
他拍了拍自己的手,“我想吃烤乳鸽。”
“家中有祭祀,今天不宜杀生。”浩谦的一句话救了白鸽的一条命。
“我今天受累了,要好好休息。”孟元瞅准时机抢先占领床位,“床是我的,你睡地下去。”
“莫伊,困了。”
浩谦轻轻一叫,莫伊顿时用被子将孟元卷起来丢在地上,饶是孟元费了好多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挣脱。
“莫伊,你快把我放…”
孟元半句话都没有说完,莫伊拿起洗脸巾塞进孟元的口中。
随后,莫伊转身对浩谦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
“夜深了,请少主好好歇息。”
莫伊收拾干净桌面,将它作为自己今晚的床。
一夜过去,浩谦很早就醒过来了,却见地上的孟元早已不见了踪影,反而是莫伊被绑成了昨晚孟元那般丢在桌子上,旁边放着一张纸条——老子去也。
浩谦走过去解开莫伊,空气中一股香味吸入鼻尖,“呼…这小子,一看就是半夜用了迷香。”
转身,浩谦将纸条丢在红色的炭火上,“呼…”
一大清早的,上官誉和上官信带着一队人马将徐家上下聚集一处,动作粗鲁的侍卫甚至不小心刮破了徐家两个小姐的衣服,涉罪人员像是屠宰场的牲口一般被侍卫赶上囚车,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昨日不高兴的因子便已在万峰山消失了。
锦心看着那囚车消失在眼前,忽而,身侧的一只手挽上了她的手臂。
“尹姑娘,我…我…”
锦心转头看见惊慌失措跑来的黄月浓,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慢慢说。”
“刚刚徐燕宁在我的帐篷面前摔到,我看见…她的脚后跟都拖出好长好长的血迹…”黄月浓惊慌的伸手用手绢捂着自己的嘴,“他们…他们在清洗地上的血迹,让我好好的呆在屋子里,可是…我一点儿都不想呆在那个地方。”
“没事,没事…”
“徐燕宁在我的帐篷门柱上上生生的刮了三道痕,我都看见她一直哭,她一直哭的眼神有多么无助…这徐家也太惨了…我…我…”
锦心伸手捂住黄月浓的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
到了锦心的帐篷里面,锦心拿出宫婢送来的糕点和自己带的桂花糕递给绿翘。
“阿翘和…”
“木荷。”
黄月浓给锦心介绍跟着自己的丫鬟。
“木荷姑娘,你们都尝尝看,出去逛逛吧。”
“好。”绿翘拿到自己喜欢的桂花糕之后欢欢喜喜的出门去了。
黄月浓的一个眼神示意之下,木荷跟在绿翘身后也出去了。
锦心给黄月浓倒了一杯茶,黄月浓身子颤抖的端起热茶。
“这徐燕宁…我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来着,这…”
“嘘…”锦心将黄月浓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繁复揉搓,“别说,关于徐家的任何一个字,都不要当面说。”
“可是…”
“黄小姐,你心善,却也该防着有心之人拿口舌之误做文章。”
“我…”
锦心端起茶杯吹了吹,确认温度之后递给黄月浓,“喝茶,忘掉。”
“忘…掉。”黄月浓喝掉被子里的茶水,眼神稍稍缓和,“为什么?”
锦心把黄月浓手中的杯子拿过来重新倒了一杯,“朝堂之事,非我们能管也,亦…非我们能评议。”
“来,再来一些?”
黄月浓看着锦心的眼神变得复杂,木木的端过锦心递过来的茶杯。
半个时辰过去,屋子外的太监进来传话:
华贵人身怀龙裔,又值春狩之喜,陛下今夜邀众人宴饮,还望尹姑娘多做准备。
“多谢公公。”
“黄小姐也在这儿?”
“嗯…闲来与尹姑娘说说话。”黄月浓轻声应和。
锦心拿出袖中的一些碎银子递给那个太监,“公公通报众人,定会口干舌燥,也该多喝些茶水润润嗓子才是。”
“多谢尹姑娘。”太监笑着接过碎银,“告退。”
“公公,这边请。”
送走那个太监之后,锦心转头继续和黄月浓说话。
“黄小姐,你可好一些?”
“多谢尹姑娘宽慰,我没事。”
黄月浓起身与锦心告辞,“我该回去了,告辞。”
“我送你。”
是夜,风微凉。
万峰山上的篝火映着人脸,温暖的火光掩盖了今早抓人肃清时候的血光。
几声万岁之后,众人依次入座。
锦心抬眸微扫四周,一双柔目端详着这场宴会。
华贵人和上官元端坐在首位,不对?德妃娘娘呢?她今日怎么没来?
太子上官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