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打断了这一片热闹的场景。
他跪在地上大声通报道,“琯绫长公主逝世,陛下有旨,即刻返程。”
雨燕长公主听罢整个人向后倒去,李蕴及时的接住了她。
“小姑姑,你怎么了?”上官誉在一旁喊道。
锦心在一旁兀自向后退了一步,内心的伤痛却无法表现出来。
浩谦走到锦心的身边,拉过她的手紧紧的握住,“没事的,别忘了把人家的笛子还回去。”
“明白。”
锦心走到余铭烯的身边,半蹲身子行礼,双手奉上骨笛。
“多谢这位公子慷慨解围。”
余铭烯接过骨笛,手腕间的相思手链落入了锦心的眼中。
“小姐刚刚的笛声一看就是练过十年的样子,不知师从何处?”
“手…胡乱倒腾,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浩谦开口道,“在下敢问公子尊名?”
“在下余铭烯见过司徒门主。”
“余公子。”
春狩才三天,发生的事情却比寻常的一个月发生的多的多。
就在众人回程的头一天晚上,在洛城某地。
昏黄烛火轻摇晃,明灭的灯光将人的影子照影的清清楚楚,安静的气息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那是一个破烂的地下室。
“张嬷嬷,听说你的儿子现在在县衙里做捕快,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女子气定神闲的语气让人舒心,可是,这与如今的气氛毫不相符。“可是呢…捕快这种职业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总是会出那么几分意外的,断胳膊少腿啥的…啧啧啧…你说小女说的对不对?”
仔细一看,那个紫衣女子居然是那天在华贵人帐篷里面的宫女。
跪在地上的张嬷嬷身体直哆嗦,手心里的汗滴在裙摆上浸湿了一大片。
“姑娘,老身不过是一个给人家洗衣裳的粗使,老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姑娘。”
“你不知道?需不需要我替你提个醒?”说罢,紫衣女子转身拉开了自己身后的帘子。
哗啦一声,巨大的帷幕缓缓落下,白色的布匹铺在地上像极了雪地的一隅。
只见帘子背后是一个铁笼,笼子里是血迹斑斑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脸上淤青无限,脚下的铁链已经沾染了无数的鲜红,原本是白色的衣裙已经成了艳红的舞衣。本应生机勃勃的青楼女子已经是一个奄奄一息,游走在地狱边缘的短命鬼。她的眼睛也早已被人蒙上,灰色的布条被泪水湿润,隐约可见脸颊两旁的干涸泪澤。
换句话说,那女子如今和人彘没有什么两样。浴血的蝴蝶在纷乱的尘世,只是再也无法起舞。
“这名女子之前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女子的语气略微停顿,观察了一番张嬷嬷的神情之后继续开口,“后来为了钱和家人,出卖了自己的主子。”
那女子转而对上张嬷嬷的眼睛,杀气溅起在那双美媚的眼瞳,“你说…像你这种见利忘义的人,下场是不是应该更加的凄惨。”
之后,女子一副惋惜的表情看着匍匐在脚下的那名老妇人,嘴角向上扬起。
“如今这幅模样…欣荣,只怪你自己当初自作自受,居然和叶澜诬陷先瑞王妃?啧啧啧…”
说罢,女子转头看了一眼铁笼子里的女子,眼神居然流露了半丝的同情。
“张嬷嬷,想起来了吗?”
“既然是这名女子犯的错,与老身何干?姑娘想从老身身上得到什么呢,你什么也得不到。”说罢,张嬷嬷便作势要咬舌自尽。
紫衣女子见状立刻上前擒住张嬷嬷的嘴,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的老妇人,眼中的阴鸷清晰可见。
“你可别忘了,当年是主子救了你们一命,要不然,叶澜或者瑞王爷早就已经杀掉了你们。你和你的儿子自从先瑞王妃走了之后便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儿媳妇前几日刚给你们家添了一堆双胞胎的儿子,要是不小心有了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办?”恶狠狠的语气之下,紫衣女子脸上还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竟生了一丝恐怖。
“你是何人?怎么突然之间竟翻起了那桩陈年旧事?”张嬷嬷对上紫衣女子的眼睛,反问道,“你怎么不提是你那个主子对我们威逼利诱,让我们…”
“这你不用管,这几天会有人过来找你,你只需要把当初你和她…”紫衣女子的眼眸蒙上了一层灰,她指了指身后的女子,“当初对瑞王妃,我是说瑞王原配做的事情。记住,是所有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那个人,出庭指证现在的瑞王妃。”
“你想害死我。”
“如此一来,你们不仅能够保全你们的性命,还会拿到一笔钱过你们想过的生活,怎么样?”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当初我们让你和欣荣从瑞王和也叶澜的手底下安身立命到现在。”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张嬷嬷依旧强装镇定,可是垂下去的头却不敢抬起来。
“你没有资格问任何的问题。干,还是不干?”女子一声呵斥。
“你能护我和家人周全?”张嬷嬷咬了咬牙,不得已只好答应眼前的美艳女子。
“最起码还能留个后吧。”
紫衣女子说着从地道离开,手下人将张嬷嬷从另一侧的出口送了出去。
皇驾抵达洛城城门的时候,锦心掀开马车,透过前面长长的马车队伍看见在正门口迎接的兵部尚书龙陵之,镇国将军叶振国,四皇子上官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