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有点吃味周盛对其提防心太重,随着一纸公文知道了原因。
公文上写着因为朝廷要重赏天下功臣义士,郡府自然要跟紧中央步伐邀请郡中功臣义士赴宴,“顺便”建立起勋田授放制度,明确犯罪减刑、置媵娶妾、免除征役、番上(增加工龄)之类的。
一个工龄满了的主簿对一个刚刚上任的威胁比一个同样崭新的县尉自然大的多。
张义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勋官身份,当年张义劫持长官阵前归顺大周时,据说是姬川御林军的人给了张义一纸告身,证明他获得了武骑尉勋官身份,这几年下来一没发钱二没特权,除了去报到赴任和选官的时候说一声平时也没什么用处,现在郡府又要让他去一趟,张义是打心里不愿意去,如果不是要有个工作吃饭,他连这县城都不愿意待,就想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研究《中正心法》。
不过也由不得他,第二天周盛就带着一帮人打着“欢送功臣义士上郡享福”的名义把张义往郡里送,看那节奏,怕是希望张义一去不回最好。
张义坐在灌水县车马行的最好的一辆马车上,他本来是想着一个人上路,路上还可以使唤纸鬼抓抓兔子狩狩猎,不过一想到天下初定路上也不太平还是坐上了马车。
你还别说灌水县小,可是车马行倒是挺多的,张义坐的车队散发出的气味更是让他更高估了灌水县的走私规模,那车马行掌柜看张义坐上车,不但一分钱没要,还扯了面旗子:儒林郎(文散官)武骑尉(武勋官)(爵位无)灌水县主簿(职位)。张义平日里还真不知道自己官名这么长
车马行用张义的名头每辆车省了几文关津税,自然就对张义殷勤起来,赶车也稳了不少,只是农业社会的官道实在是差劲,张义被颠的干什么的心都没有了。
车马行的路线是横跨合福县但不入县城,直奔郡府昌县而去。因为现在牛车马车都有,张义来时这段路快马加鞭不过一天,再去昌县却得两天。早上一直走到晚上,中午饭就在路上吃。晚上车马队好歹是到了宿营地:合福县与昌县交界的十八里铺。
此地是在一座山岗上,有一急递铺,距合福县有十八里故名十八里铺,过了此地就进了郡治昌县。张义是准备在这歇息,一下马车就看到一青面獠牙的壮妇“抓起”车马队领队:“张头来了,我这天天可就盼着张队来,洗脚水什么的都烧好了。”
那张队被壮妇抓在手里如同抓鸡一般:“寅三娘快快送手,你他良的胖的不是我张山这一百五十斤肉,是想着我兜里的银子。”
张山拍了拍身上衣服说:“灌水县九家车马行,郡东五十多家那家你不盼啊,我怕都排不上号。”说完就吩咐手下卸货喂牛马,回头和张义介绍道:“张主簿,这是此地坐贾寅三娘,小的让他给您安排单独房间。”
寅三娘似乎很不想与张义打照面,和张山一行说话只是安排一个小厮给张义带到一间尚算是干净的地方。
晚上张山亲自抱着一堆酒肉找上了张义,七分讨好三分请求的希望能和张义连上亲攀上谱,张义想着以后待在灌水县修炼,为了以后方便也就认了这门亲,一个本世界土著一个穿越者就这么成了堂兄弟,张山当时表示派人回村中续上谱被张义按下表示不急。
既然续上亲戚,两兄弟自然开始聊天,张义从张山口中大致了解了灌水县现在的走私生意,当年西方蛮夷典型代表西戎已经衰落,西南的氐人和西北的羌人合力攻取大商,打到灌水县时是对灌水县进行了一番烧杀抢掠沦陷下的北、西、南乡百姓也死难者众,但是后面慢慢的对面传来一些幸存者消息,对面羌氐联军似乎退下,留下的部落民兵也不知道管理,给上点好处就可以放行,羌人的羌牛、羌马、羌羊,氐人的粮食、矿石都顺着这条路径流入,至于原来的大商现在的大周流出的,张山的说法是银子和绸缎、茶叶之流“无用之物”。
张义也没反驳张山的话,只是说了一句:“今日大周不同于往日大商,望好自为之。”至于张山听没听进去是张山的事,他们俩认的是同堂兄弟,是出了九族的玩意。
就在两人酒肉快喝完的时候,陡然听见一声虎啸,张义手中酒杯都没拿稳引得已经混的熟络的张山一阵嗤笑,张山说这寅家与虎有缘,寅三娘有一个已经与一姓柳的书生定了亲的闺女名虓儿,长的有点野,经常骑着一只猛虎游荡山林,那老虎也不知是什么奇兽,竟然不会让牛马受惊,也不会伤人。
张义倒是起了好奇心,正欲起身查看,却又传了一声虎啸,只不过这身虎啸有些凄惨,好像是收了伤一般。张山也正色起来,两人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往外看去正看到寅三娘和一个骑在老虎身上的少女站在一边。另一边却是站了一个顶着猪头的妖怪。
那猪妖首先开口道:“寅夫人你何必把那虓儿许给个人族生下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胎,乖乖嫁给我朱良岂不是美载,咱们回西戎部落享受供奉,想吃人就吃人,还是人自己送上门的岂不美哉?何必在这荒郊野外受苦?”
那寅夫人也就是寅三娘倒没逞起之前的尖牙利嘴,只是在踹着粗气,似乎受了不轻的伤,那叫虓儿的女子倒是不甘示弱:“谁要和你去西戎受苦,谁不知道你们被羌氐打打有多惨,还好意思来这提亲,我就是在这饿死,也不会去你们西戎。”
那朱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