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爷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赶紧摘下墨镜递给他。
“厉害吧?”猴爷哼着小曲儿将墨镜放进衣服口袋里。“这东西可好用了。”
我们点头如捣蒜。“六爷爷,您这个宝贝难道是金箍棒?”苇叶问。
“非也,只是根定海神针罢了,没金箍棒这么神通广大,也没它这么大的排场。”猴爷笑眯眯道。“定海倒是绰绰有余。”
“金箍棒不就是定海神针吗?”苇叶小声吐槽。
“这世界上的海可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东海那一个,每个海里都有定海神针但是不一定每个定海神针都叫金箍棒啊。”鬼九爷斜眼道。
相柳不死心,吐的血水越来越多,但是都被定海神针定在半空。
“要不然说它白长了九个脑袋呢,脑袋多也没见有多聪明。”猴爷嘲笑起来。“定海神针连大海都能定住,它这种歪门邪道的水花岂不是轻而易举?”
说着他朝定海神针招招手,我们只看到一道细长的白光飞过,相柳嚎叫一声,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当然,那些血水落下来都被猴爷拿印天宝给收了。
相柳扭动着身体似乎在挣扎,它的叫声也十分愤怒,我和苇叶伸长了脖子张望定海神针的踪影。
“别找了,在它头上。”佛光说。
“在它头上?!”我和苇叶都很惊奇。
这时,相柳周围又是十几道相同的白光划过,这次相柳扭动的幅度更大了,叫声也更加强烈。我虽然没看清,但我肯定是定海神针刺瞎了相柳的眼睛,因为它九个脑袋都闭上了眼,而且正向外流着鲜红的血。
相柳怪叫一声,猴爷念了个咒语,那些细长的白光又出现,像一支支飞箭,不断刺穿相柳的身体。相柳疼得不行,身形逐渐缩小,仿佛想退回去,猴爷也没什么动作,任由它缩小。相柳的逐渐缩小到比墙还矮,很快,我们连它的叫声都听不到了。
这时苇叶忽然想起来:“对了,这么大的阵势都没惊动其他人吗?!”
我也反应过来,此时外面街上还是静悄悄的,偶尔有汽车经过。
“咱们家已经被我这些符围起来了,在这个范围里闹翻了天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鬼九爷说着,走过去关门。“要不然每次都跟拆房子一样,我们这行早就被投诉了……”
忽然,鬼九爷仿佛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捂着胸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得练练后退,猴爷赶忙上前搀扶,屋子里“啾”一声,那只六丁鸟从屋里冲出来在半空中猛的一啄,又飞到鬼九爷肩膀上。
我们赶紧围上去。
“老九,老九你没事儿吧?!”猴爷焦急道。“你说话啊老九!”
鬼九爷重重咳嗽了几声,慢慢放下他捂在胸口的手,手背朝着我们示意我们看。
我看到鬼九爷那个青花扳指已经变成黑色,黑得发亮,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难受。
“都这个时候了别管扳指了,你呢?还成吗?”猴爷的重点明显不太对。
鬼九爷白了他一眼:“我没事儿,活蹦乱跳的,就是刚刚被撞了一下,老骨头了一时半会儿气儿缓不上来”。
猴爷听了松口气:“还好这玩意儿替你挡了一劫。”
“废话,我就是知道它能替我挡才找你要的。”鬼九爷说。“我算了算,今天自己有一劫,需要一个宝贝帮我挡住邪气,不然自己很难撑过去,算来算去,也就你这个青花扳指能帮我了,所以我今天找你要了扳指。”
“嗨呀,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啊,我这个当哥哥的还能不给你吗?”
“懒得和你说。”
鬼九爷无视猴爷怨念的目光,朝六丁伸手,六丁跳到他手心里。“借你定海神针用用。”
猴爷吹了声口哨,一直不知道在哪儿的定海神针终于回来了。猴爷按照鬼九爷吩咐用定海神针在六丁嘴边晃了晃,六丁叼着的东西终于现了原型。
是一条乌黑的小蜈蚣。
鬼九爷脸一沉,摘了扳指扔在地上,对门外厉声道:“出手可真狠啊,您这是瞄准了老头子我的命来的啊。”
“可别这么说。”一个沉稳的女声响起。“这对您们祝家里说不是些雕虫小技么?”
“铃铛的声音?”苇叶忽然问。“不对,好像是某种银饰。”
我也听到了那种金属碰撞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三个人由大门走进来,两男一女,男人一个是中年模样,尖嘴猴腮,看人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另一个是个满头银丝的老人,脚步很稳,与其年老的外表十分不相符。
而女人,穿着一身苗族姑娘的衣服,身上带有很多好看的银饰。她头发花白,脸虽然苍老但皱纹不多,皮肤也很好,一看年轻时就是个大美人。
不用说,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万蛊红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