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牛尽管离巨大的头颅很远,却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压,仿佛面对着洪荒野兽一般,心里不自觉产生了畏惧惶恐之感。远远望去,巨大的头颅尽管被黄沙覆盖,但依稀可见头颅并不完整,头颅左半边少了很大一部分,右边缺失了耳朵。
“丫头,这个头颅难道是活的吗?”曾牛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听外公说,这是我们巨人族的远祖!具体的他没有和我说过。不过外公说,他能成为扶菊岛的巨人王,全靠远祖对他的恩赐!这个地方只有我和外公能够开启,就连母亲也不曾来过,我们巨人族留在这里,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地方的存在。而我最近察觉到,母亲她们的失踪,肯定也是从这里离开的!”
曾牛被胡夏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如此顶天立地的巨人怎么会停留在这里?岛上的巨人身形怎么会和他们的远祖差别如此巨大?而能够伤害到远祖巨人的又该是怎样的存在?看来世界之大,很多存在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外公不允许我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哪怕是母亲也不行!我本来不想带你过来,但我真是怕你留在府邸,没有几天就会变成死人!”胡夏狠狠瞪了曾牛一眼。
“我在这里能做什么啊?”曾牛尽管想让自己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但这地方实在看不出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远祖每次呼吸都有莫大的威力,越靠近他,威力越大,在这里炼体,能让你脱胎换骨!”胡夏说罢,纵身向荒漠中奔去。
头颅此刻正在呼气之时,黄沙如同黄色的洪流向外喷涌,胡夏奔出几百米,动作开始慢了下来。她抵抗着黄沙的阻力,同时任凭黄沙击打在她的身上,一步步坚实地向头颅方向前行。她越走越吃力,到了最后只能寸移。过了一阵,她忽然横向移动到一棵扶菊树下,盘膝而坐。而此刻头颅开始吸气,顿时黄沙被他吸入口鼻之中,但扶菊树下的胡夏却纹丝不动。
等到头颅又开始呼气的时候,胡夏横移出扶菊树,继续缓慢前进,忽然地下黄沙中冲出一个白色的沙虫,尾部向胡夏狠狠抽了过去。胡夏似乎早有准备,一拳击出,沙虫吃痛,却不肯退让,抬起头来,张口咬向胡夏。一人一虫斗在一起,没过多久,胡夏将沙虫头部打得粉碎,单手一捞,一个如鸡蛋大的透明的圆球被她握到手中,她咬破圆球,用嘴一吸,干瘪的圆球被她随手扔到地上。
胡夏没有再继续深入,任凭黄沙将自己推了出来,她有些戏谑地看着曾牛,问道:“老胡,看明白了吗?这里没有你的三十六个夫人,只有枯燥的修炼,你愿意吗?”
胡夏的俏脸满是灰尘,两只大眼睛看着曾牛,说不出来的可爱。曾牛少年调皮的心性让他故作深沉地说道:“丫头,你放心,为父定不会让你失望!”一边说,一边笑嘻嘻踮起脚用手擦拭胡夏脸上的灰尘。
胡夏乖巧地任凭曾牛给她擦拭,眼神里充满了幸福。曾牛看到胡夏的模样,不禁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如果胡夏知道此老胡非彼老胡,她会不会将自己撕碎?
“你一开始只能在外围活动,外围没有沙虫的存在。另外,在远祖吸气的时候,你要躲到扶菊树下,扶菊树下是安全地带。饿了,一开始只能吃扶菊树上的扶菊花瓣,等到你能猎杀沙虫的时候,就可以吸食它的虫丹了!我会很长时间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要通过远祖头颅,走到头颅后面去,我感觉头颅后面就隐藏着母亲她们消失的秘密!”胡夏一边叮嘱曾牛,一边交给他一把锋利的短刀和一个沙漏。
“这个沙漏计算的时间正好和远祖呼吸时间相同,你必须在沙漏留有一些沙子的时候,回到扶菊树下。外公在每个扶菊树下都埋有扶菊酒,你晚上休息寂寞的时候可以小酌,免得你去想你的那些庸脂俗粉!”胡夏说罢,斜睨了曾牛一眼,豪不脱泥带水地呼哨一声,一人一虎冲入黄沙之中。
曾牛看着远去的胡夏,也毫不犹豫地向黄沙中冲去!哪知他只走了两三米,就开始狼哭鬼号起来!曾牛之前看到胡夏尽管越走越慢,但黄沙并未对她造成伤害,可他只进入了两三米,衣服上就被沙子打得破破烂烂,身上也被黄沙打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点,疼痛入骨,让人难以忍受。曾牛尽管被打得哭爹喊娘,却没有退却,进三小步,退两大步,如同一个蜗牛般艰难前进。
太阳偏西,曾牛浑身是血,坐在离石门十米左右距离的一棵扶菊树下,吱呀咧嘴地喘着粗气。休息了片刻,颤巍巍站起来,勉强摘下几片扶菊花瓣,胡乱吃了下去。扶菊岛上的扶菊花瓣曾牛吃过,有让他体力恢复,神清气爽的功效,但却微乎其微,但这棵扶菊树所产的扶菊花瓣却让曾牛兴奋不已。
扶菊花瓣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直透肺腑,然后直达四肢八脉,他身上的丝丝渗透的血液立刻止住,体力也恢复了一些。曾牛大喜,开始如牛嚼牡丹般吞噬扶菊花瓣,直到他感觉没有了效果才停止。曾牛发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全部结痂,而且自己好像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不禁兴奋地长啸一声,让离他很远的胡夏扭头看了过来。
胡夏远远看见他手舞足蹈的样子,轻呸了一口,又好气又好笑地转过身去。曾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着寸缕,光溜溜地站在扶菊树下,赶紧用扶菊树叶编了一个围裙,不敢再大呼小叫了。
曾牛不知睡了多久,被冻得醒了过来,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