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离巨人心脏越来越近,曾牛也变得越来越虚,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睡过去了,他知道,一旦自己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路走来,曾牛发现,巨人的心脏需要很久的时间,才几不可见地收缩一次,看来巨人的伤势极其严重,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吊住了生命,维持着平衡。
曾牛嘴唇干裂,举步维艰,最后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见到了躺在床上浑身鲜血的父亲,也看到了站在院门口,向龙涎山翘首企盼的继母,还有骑在白虎身上的胡夏焦急地看着他……
曾牛眼前一黑,仰面跌倒,失去了知觉。他身体翻滚了几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巨人血管的一处破损之处,顿时如断线的风筝,坠落下去!
巨人心脏内有一处巨大的凹起,凹起的最底部有一池泛着光芒的血液,血液红的纯粹,蕴含着惊天动地的能量。曾牛摔落在凹起的边缘,曾经破裂的全身骨骼再次寸断,他如同一个没有骨头的肉虫,身体扭曲出几个角度,慢慢滑落到血液之中。
血液粘稠异常,将曾牛包裹进去,曾牛的血肉肉眼可见地消融起来,然后断裂的骨头也开始被霸道的血液腐蚀消融,眼看着曾牛的骨骼全部消失在血液中,曾牛就要死亡,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忽然,曾牛全身升腾起雾气,将他包裹起来,雾气散发出巨大的威压,浩荡宏大。曾牛前世所吞服的轩辕大陆灵液精华受到压迫和刺激,被激发起来,和巨人血液形成了平衡。血液不断侵蚀消融曾牛的**,灵液精华则让曾牛的骨骼和**不断生长。
曾牛不合事宜地清醒过来,他一边感受到了疼痛到灵魂的折磨,一边却又感受到了**重生般的愉悦,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他的身体不知重组了多少次,骨骼变得晶莹剔透,**的每个细胞都蕴含着勃勃生机。
慢慢的,巨人的血液已经无法对曾牛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相反,曾牛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吸收血液中的能量。曾牛的骨骼慢慢从透明变成白色,然后是浅红色,红色,深红色……
曾牛全部身心都在吸收血液能量中,他没有察觉到血液的粘稠度慢慢降低,而巨人的整个身体有了痛苦的轻微抖动,就连呼吸的节奏都开始紊乱,变得急促起来。
随着巨人的颤抖,整个扶菊岛开始轻微摇晃起来,岛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万分。岛上几座高山开始倾斜,不时有巨石滚落,河水倒灌,各种飞禽仓惶地在空中盘旋尖叫,深山深处的猛兽发出惊恐的吼叫……
头颅所在的荒漠中两棵参天的扶菊树树枝摇晃不停,上面的五色果实开始飞速旋转,加速向巨人输送能量。其中一棵扶菊树树干中走出绿髯中年人,他怒气冲天,须发皆张,面露杀机!他一伸手,一只散发着杀气的绿色弓箭出现在他手里,他升到扶菊树上,将弓弦拉成满月,对着巨人口中就要射去!
忽然白衣青年如同鬼魅,出现在绿髯中年人身旁,伸手拉住绿髯中年人。
“王刀,你个王八蛋!你要干什么?”绿髯中年人勃然大怒。
“你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让那小子进入主人心脏,那个混蛋正在吸收主人心头的精血,主人的精血本就已经所剩不多,再要迟疑,肯定会害了他的性命!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开!”绿髯中年人状若疯魔,将弓箭对上了白衣青年。
“老伙计,我只是想把主人所修炼的巨仙诀送给他,哪知道他居然进入了主人精血之地!可你不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吗?”白衣青年没有松手。
“去你妈的!狗屁的冥冥天意!不管是谁,敢伤害主人,我老扶菊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将他射杀,你王刀也不例外!”说罢,摆脱白衣青年王刀的纠缠,弓弦颤动,箭矢和空气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射了出去。
“你真是老顽固,修炼到了什么时候,也只是一棵树,完全没有头脑!”王刀也动了气,单手向着箭矢一指,一道刀芒后发先至,将箭矢击落。
“王刀,我日你先人!我是一棵树,可我从小就和主人在一起,算起来,你他娘的只是个外来户,你背信弃义,见主人如此,就想重新投靠新主人!今天我就替主人清理门户!”
“去你娘的,你算老几?我和主人叱咤风云,纵横四海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吃奶期。你僵固不化,狗屁不懂,我早就想揍你一顿了!”
“若是主人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苟活,但就是死了,我也要将你这个叛徒咬掉一块肉!”
两人越说越生气,瞬间扭打在一起。白衣青年王刀扯住扶菊的绿色胡须不放,绿髯中年人扶菊扭住王刀的脖子,就如市井之人打架一样,两人从树上摔到地上,一会儿他骑在他的身上,一会他将他摔出去多远……
荒漠之中一刀一树用另类的战斗方式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巨人的抖动忽然停了下来,呼吸慢慢平稳,但比之前却急促了不少。而心脏部位的曾牛完成了最后的吸收,站在血池中,神色复杂地看着粘稠度下降了不少的血液。
“若不是我在主人面前发过重誓,和自己人不动用修为和法器,我定将你这个叛徒碎尸万段!”两人停止了缠斗,扶菊愤愤地摸着只剩一绺的胡须,恶狠狠地看着王刀。
“你他娘的虽然没要了主人的命,可补充他消耗掉的精血却需要我们夫妻二人千年的劳作!你却可以什么都不管,喝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