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惊慌在花荣脸上一闪而过,他潜意识的四下张望。
周围并无什么异常,只有——
小殿下手上,一上一下的抛动着一颗白球!
花荣来不及疑惑也来不及出口询问,只听静谧的屋子里再次响起了那道清脆而又邪魅的声音。
“管家你如此急迫的想要杀人灭口,莫非是担心这些影卫,说出什么不利于花家的言语不成?”
闻言,站在夏君驭身侧的青岚,嘴巴微微上扬出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弧度。
驭儿这招反将一军,用得妙哉。真是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找不出一丝说不过去的意思。
而且搭配上那副置疑的神态,足以以假乱真了。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于刚刚投诚的花荣来说,好似千斤压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说,还透漏出了命悬一线的危险信号。
不妙啊。
下一刻他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的诚惶诚恐。
“殿下明鉴,老奴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哦?那么管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种当着本殿的面杀人灭口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这话说得没毛病,真真儿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难道你能说,你刚才不是想杀了他吗?
难道你能说,你不是当着殿下的面,想杀了他吗?
简直无从反驳。
要是换了一般人,面对这样进退都有危险的情况,早就慌做一团无法正常思考了。
可花荣是谁?跟着花赢年作恶多端十余年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慌乱并非没有,不过只是一时,很快脑子就冷静下来,一脸诚恳的跟夏君驭解释到。
“殿下有所不知,据老奴所知,家主大人…花赢年这个人的心思细腻且毒辣,并且从来不会真正的相信谁。所以,老奴是担心,这些人中有花赢年的心腹,表面上假装投诚,实行危及殿下性命之事。为了百分之百的保证殿下的安全,老奴宁可错杀三千,也决然不会放过一个!老奴衷心可见,天地可表,望殿下明鉴!”
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过收拾他到也不急在这一时,就是不太想让他好过,所以故意敲打敲打罢了。
“既然管家衷心可表,那便起来吧。不过,管家想要保住的,怕是不仅仅是本殿的这条性命吧。”
多的就不说了,聪明人交谈,都是点到为止。说的太多太明显了,不仅浪费口水,还会让某些人脸上过不去。
“不过,花管家当真觉得,一个区区影卫,当真能危及到本殿的性命?呵!”
随着一声冷笑落下,夏君驭白嫩的小手将白球轻轻一推。只见一道流光闪过,已经将匕首对准花容要害的影卫当场毙命。
你以为这是为了保护花荣?错了,他只是很不习惯别人在他面前放肆而已…
花荣适才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夏君驭身上,所以对于这个差点就发生的危险,并没有即使感知出来。看着在自己身后毙命的影卫,花容的后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真是好险,差一点他就一命呜呼了。
震惊之余,还不忘再次叩谢夏君驭的恩典。
“老奴谢殿下救命之恩,殿下之恩如同再造,从今之后老奴定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已报殿下之恩德。”
这个马屁拍的是相当的顺溜啊。
不过当真以为是想救他的命吗?
呵…
夏君驭意味不明的抿嘴一笑,好像在友好而又纯真的表达着作为盟友的善意。可是青岚却很清楚,那只不过是驭儿不想让他死的那么容易而已。
毕竟,他花荣曾经间接的伤害过他的娘亲。
驭儿这孩子,生来就杀伐果断,而且极其护短,尤其是在面对灵儿的事情上,一般都是千百倍奉还。
“殿下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沉默了许久的青岚,终是开口了。
一句话简洁明了,既然殿下护了你,那么也到了你该回报的时候了。
“老奴明白。”
花荣从袖口拿出一把钥匙,然后起身走到平时存放重要信件书籍的书案之上,轻轻转动笔筒。左半圈右一圈半,然后按了下去。紧接着就听到了墙面移动的声响。
原本悬挂着壁画,位于夏君驭身后房的墙壁,竟然移动了,最终,在露出一个朝下延伸的阶梯之后,停了下来。
“启禀殿下,这个密室是老奴无意间发现的,老奴作为家主大…花赢年的心腹这么多年,他的秘密也是知道不少的。可是这个密道,花赢年却十分的小心谨慎,除了他自己之外,整个花家,再无别人知晓。能值得他如此慎重对待的,定然意义重大。殿下也应听说过,花家于隐世君家定下了婚约。老奴猜测,这其中的缘由,应当在这座地下密室中能寻到些蛛丝马迹。隐世君家想要的东西,想来是价值不菲的。”
这简单的几句话,看似不轻不重,实则却给夏君驭传递了两个很重要的消息。第一个就是密室中有东西,而且非常重要;第二就是花赢年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就是与君家的婚约。
尽管三小姐已经疯了,可是按照他的推断,君家还是会前来,为了这密室中的东西。
花荣谦卑的跪在夏君驭前方,看着好像一副对自己掏心掏肺忠心耿耿的模样,实际上呢…
呵!
这个密室既然早就被他发现了,那么他定然想过拿走里面的东西。毕竟,君家都愿意为了里面的东西拿出婚约作为交换,其重要性可见一斑。